我便是铁石人也意惹情牵。幸得今日心愿了,愿普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属。”
月色正好。
院中的茉莉正香。
64、番外
佳熹三年。
江南的冬日倒是不似馥城那般寒凉刺骨,虽然雪花飘飞,但是暖阳当空,空气中隐隐带着些湿气,倒也叫人觉得面上清润舒爽。
山阳城位于南白来往的重地,迎来送往好不热闹,这城中最美的一处地方乃是香料世家薛家的府邸,但怎奈薛家破败,这府邸也在三年前卖了出去,原本名为“福瑞阁”,意位福泽百年,祥瑞吉庆,但因卖给了别家,也被改了名字,唤作“胭脂阁”。外人都道这名字不好,一看则是俗物才起了这么一个俗名,真真人俗名也俗。
内室里炭火满盆,床上铺着上好的水面缎,这缎子说来奇特,只出翠绿一色,其余颜色断断不出,只因这缎子光滑异常,面料细腻,远远一看好似那水面一般,珠光流动,叫人看花了眼,为了贴近那水面的颜色,这才单单选用翠绿色,只怕那其他的颜色夺去了缎面的异处。
这水面缎还有一特别之处,便是冬暖夏凉,盖在身上那是真真舒服,因此也特别难的,寸断寸金,而且历来都是宫里的贡品,在民间那是万万不得见,可如今却在这“胭脂阁”里得见,不得不叫人大感意外。
雕花楠木门吱呀响了一声,一个身穿苍蓝色棉衣的男子进到屋内,男子身上沾了些雪花,便在门口抖了抖雪。待那雪花抖尽,男子脸上微微一笑,想着屋内走去。
这男子长身玉立,面如冠玉,面上倒是一股子温文尔雅,叫人看了心里舒畅。
男子走到床边,轻轻掀开些被角,露出个人来,男子一见那被下之人,脸上的柔情好似那春日里的绿草一般,破土而出,“阿脔,可是改起了,都到了午膳时候了。”
那被下之人脸色酡红,容色姝然,面若青山远黛,疑似画中人。
那人悠悠转醒,眼中带着些水汽,横了一眼床边之人,语气满是愤恨,“你笑什么?我昨夜叫你停了,你却不听,不然我怎么会这么累?”
这两人便是谢拂身与阿脔了。
谢拂身一听阿脔这般说,越发笑得开心,柔色在眉间流转,宛如一盏温热的清茶,把人的心都要熨帖开来,“情之所至,我也无法,况且……”
阿脔最是禁不住逗,眨了眨眼,好奇地问道,“况且什么?”
谢拂身弯下身子,凑到阿脔耳边,调笑说道,“况且阿脔如此美丽,早就霍乱了我的心神,我哪里停得住?”
阿脔一听谢拂身这么说,心里又是害羞,又是有些发恼,“你,你……”
谢拂身轻笑一声,怕阿脔难堪,便想岔开话题,“我今早和隔壁刘四哥吃早茶去了。”
刘四哥住在隔壁,心肠热络,两人刚刚搬来这山阳城时对两人多加照拂,因此也颇为熟悉,走动较多。
谢拂身接着道,“刘四哥今早还问了,说这“福瑞阁”名字极好,怎的改了个“胭脂阁”,刘四哥以为我们要做胭脂生意,但等了三年也未见动静,这才来询问我。”
阿脔起了身,打了个哈欠,懒懒靠在谢拂身身上,以前也未曾问过谢拂身缘由,先下这么一提,阿脔来了兴趣,“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谢拂身轻轻给阿脔顺了顺额前的秀发,“这阁里海棠种的多,等到了春日里最是好看,尤其是雨后,在那细雨之中一枝独秀,“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蒙蒙细雨中”,想来必是这般光景。所以我便取了“胭脂”两字。二来,这阁里还有一人比那花娇,面如春花,当真当得那诗句,也不辜负“胭脂”二字。”
阿脔笑了起来,眼睛比那月牙还要弯,“是我么?”
谢拂身故意道,“我说的是那厨房里帮厨的绿茵,哪里是你?”
阿脔气的瞪圆了眼睛,恨不得咬一口谢拂身,“那你去找绿茵,别来烦我!”
谢拂身笑了开来,轻轻吻了吻阿脔的嘴角,“我方才是逗你的,我一颗心全系在你身上,怎能容得下旁人?”
阿脔这才喜笑颜开,忽的想到今日是腊八,有点叹息道,“宫里的腊八粥最好,桂圆都大,可好吃了。”
谢拂身也叹了口气,“阿脔,委屈你了,跟着我过了苦日子。”
阿脔心里一痛,连忙道,“这日子挺好!只好和你在一起,无论到了哪,我都是愿意的。”
谢拂身心里心绪万千,暖的发涨,最后也只化为了一声呢喃,“阿脔……”
“不知道王妃,红豆,善渊,还有等闲在馥城怎么样……”阿脔重活了一遍,阻止了许多事的发生,谢拂身称帝两年后便离了谢善渊为太子,封谢锦渊为幽州王,谢锦渊也便到了封地,未曾谋反。到了第三年,谢拂身退位,带着阿脔出了皇宫,隐居在这山阳城,做了一对快活夫妇。
谢拂身心内也有些感慨,“定然都好罢……善渊也长大了,龙子说是明年就要生了。阿脔,不然你也生一个?”说完自己笑了起来。
阿脔哼了一声,“我可生不出来,不然你生罢了!”说完也不谢拂身,自顾自的穿起了衣裳。
谢拂身面上带笑,等阿脔穿完衣裳,拉着阿脔坐在镜前,拿出个镂花木梳给阿脔梳发,阿脔头发黑亮,柔滑的好似段子,谢拂身心都软了,“我从前想着,称王称帝必是这世间最得意,最快活之事,便也无了情爱,心里都是这些个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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