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我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晏姓男子呵呵一笑:“没啥,那地方不好找,我路熟,带你们去,天黑就能赶回来。列位对我家大恩,正无从以报,带路这点小事,算什么。”他转身进房跟妻子道别,我们立马收拾行装马匹。能早一秒见到那姓古的人,证实自己的臆断,想来都觉开心。
而当时,满怀希望兴奋的我,压跟儿就没预料过后果。若那姓古的男子真的是古浩天——一个曾经对我深有成见的旧臣,他凭什么再重拾对我、对朝廷的信任。
正文 第九十四章 希兰
越往山里走,越见道路险峻,到最后,马匹根本过不去,累得我双腿发软,人打闪。总算见那晏姓男子停在一颗古树下:“是这里了!我就是在这里碰见恩公的。”他在树下的草丛拔寻了一番,兴高采烈的捡起一把锈迹斑斑的残缺砍刀:“你们看,我掉的柴刀都还在!”
我们四野眺望,树木遮天蔽日,山崖峥棱,哪里象人能住的样子。不过,奇人异士,也多半喜欢如此隐蔽。
谢别晏姓男子,李初说:“江老弟,你和贵总管在此护驾少歇,我们三人,分头搜寻附近可有住家。”
我点点头,十三瘫在地上,无力摆手:“别忘了顺便给我采摘点野果回来充饥。”
“……包里不还有干粮吗?”李初滴下汗水:“还有才吃过午饭。”
“这叫饭后养胃餐。进食点水果,有助于消化美容,懂吗?”
“……”
“喏!”又顺手丢过一个水壶:“再打点水回来。深山老泉是特别洁净甘甜的。”
李初抱着水壶落跑,那速度疑是背后有鬼追。十三翻了个身,从行李包里扯出一条毛毯,裹在身上,舒舒服服地找个位置躺下。小柜子捏紧小拳头:“臭家伙,是你护驾,还是我和皇上护你驾啊?”
“嘘!”江十三突然变色:“声音小点,别引来野兽了!没听姓晏的说这山里有豺狼吗?”
小柜子双手触电般握住嘴,瞪圆眼四下看。十三把双手枕在脑后,悠闲的翘起二郎腿。直到我呵呵笑出声,小柜子才猛然领悟自己上当,气愤的一脚踹出去。我拉住他:“算了,小柜子,十三也很累了,就让他休息会吧。”
估计人不累,心累,第一次接生嘛。想想当时十三的尴尬,犹觉好玩。
坐了半天,冷风飕飕,冻得面白唇青,终于见揲儿先掠了回来。我迎上去,她望着我微一摇头。李初也随即出现。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一无所获。现在仅存的希望就寄托在残的身上了。如果不能证实这姓古男子的身份,真不甘心离开。
黄昏将至,终于等到残回。但从他的面具根本看不出什么表情,只好问:“残,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住家。”简洁有力的几个字把我们心全体踢入谷底,而残接下的一句话有同时提起我们的兴致:“只找到一座坟墓。”
“坟墓?!”该不会是——千万不要啊!!
“去看看就明白了。”不知是否错觉,残的情绪似乎比较低落。
跟随他弃马登山,攀越陡崖,在一处谷地找到那座坟墓。墓的周围种植着一圈红艳的花,奇怪,这么恶寒的环境下也生长茂盛。“别动!”十三出声警告:“这花刺有毒,见血封喉的。千万别用手碰它!”
“有毒?”难道盖这墓的人害怕长眠于此的死者被打扰,故意种下的?其心情可以理解,不过,未免太偏激了些吧?若被不知情的人碰到,那就……虽说这里人迹罕至,也不排除有过路的可能啊。
我注意看那墓碑,镌刻着六个大字:爱妻仝瑶之墓。底下一行小字:古浩天立于x年x时。狂喜瞬间充斥满身,然再留神,字迹深铭石中,常见暗红班驳的痕迹,这是什么?朱砂?隐隐不祥的疑云浮涌出来。
“你们看那,这字怎么越写到后,越见红?”小柜子饶着墓碑打转:“上色没均匀哦!”
“那不是上色。”残开口,声音带出抹淡淡的哀伤:“是立碑人真力贯注指尖,划破石层刻写下的……写到最后,磨破指头,血流了下来,就染上了。当时他的心境,一定是痛不欲生吧。”
我轻轻摩挲着那一道道已转为暗红的血路,仿佛感受到古浩天对亡妻那深沉似海的情意,油然辛酸。以这样的心境,创伤未合,古浩天更不可能复出为我所用吧?
“不止吧?”十三悠然说:“看看墓周围种的,这是在关外山林深处才有得见的野花。当地人管它叫希兰,常用它比喻那种既美且毒的女子。我的感觉,立碑人对他亡妻,是爱恨交织的,否则,何以非用这种花来护卫坟墓?”
“古浩天的妻子是关外人?”小柜子好奇地问。
“有可能吧,他不是曾远游关外吗?但具体经历过怎样的事情,就无人得晓了。”十三随手抹去墓碑上积存的灰:“看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打扫了,古浩天应该离去有段时日了。”
“那这么说,等下去也没有结果了?”李初叹气:“我们还得赶去淮南。”
强烈的失望笼罩我,好不容易有了寻找古浩天的线索,却就此断了。难道真是天意捉弄?塞雷的军队正逼近淮南,我确实无法在此多作停留,只能离开。临去,摘下足可证明我身份的玉佩搁在墓前,如果天可怜见,希望能被重返的古浩天拾得。
我实在太需要一位能纵观大局,凝聚民心的人来辅佐了。
两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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