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倒是说说,方才御书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善亲王眸光微敛,嘴角扬起一抹诡谲的笑意。
所有人皆是一愣,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善亲王他是什么意思?
众人面面相觑了起来,终于有一人道,“王爷,属下们愚钝,还请王爷示下。”
善亲王脸上的笑容又大了几分,“今夜,皇上宣本王进宫,商议大事,皇上深知他的身体支持不了多久,故让本王代拟诏书,宣布传位于先帝之幼子苍郁,可谁料,突然有人行刺皇上,本王带人护驾,怎奈,那刺客阴险狡诈,皇上不幸中剑,刺客也死在乱刀之下,皇上临驾崩之前,特意交代本王,新帝必须尽快即位,好稳固北燕之天下……在场的人,你们都可以作证,是吗?”
“是,是是是,属下们都可以作证。”众人齐声附和道,这才明白了善亲王的意思,他们知道,今日之事,怕是必须永远的烂在他们的肚子里,不然,必定会有杀身之祸。
善亲王满意的点头,目光落在赤骥的身上,眸光闪了闪,“那刺客……”
赤骥和安兰馨皆是一怔,意识到什么,安兰馨立即上前,对着善亲王双唇开合道,“善亲王,他是自己人,这个时候,在场的人当中,没有谁比他的话更具可信度,至于那刺客……这里死了这么多人,随便拉一个,便可以顶替过去。”
安兰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她绝对不会允许善亲王将刺客的罪名加在廉亲王的身上,她说了要护着她,而她以后,身为这北燕国的皇太后,她应该有这个能力才对,她知道自己是善亲王的一颗棋子,可是,她这个棋子,善亲王还丢不得,只要她还有利用价值,那么,善亲王就会顾忌着她,而她,也会有更多的时间,来为她的未来谋划。
棋子吗?棋子虽然是低贱的,可是,一旦那棋子放在了不凡的位置上,谁说棋子不能反噬呢?
当然,安兰馨现下不能将这份心思表现出来,她要做的,依旧只有顺从。
善亲王利眼眯了眯,目光落在安兰馨的身上,又转移到赤骥的身上,沉思片刻,安兰馨说得不无道理,在场的人中,廉亲王说出的话,确实是最有说服力的,眸光微敛,善亲王倏然呵呵的笑出声来,“那刺客方才就被杀死了,所有人都看着的,你们说是也不是?”
众人忙不迭的点头称是,安兰馨的心里则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还好,终于保下了廉。
而正此时,赤骥却是想着其他的事情,目光落在地上的两具尸体上,眸光闪了闪,“皇叔,侄儿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善亲王淡淡的开口道。
“皇叔,皇上的尸体……该如何处置?”赤骥试探的问道,“要不随着这些将士的尸体,一起弃了!神不知鬼不觉。”
“不,不行!皇上的龙体,怎能和这些人一起?”善亲王立即否决了赤骥的提议,却是没有察觉到,赤骥眼底一闪而过的得逞。
善亲王果然是个有脑子的,他这一赌,还真是赌对了,也果然如皇上所料啊!
“那皇叔认为,当如何处置?”赤骥小心翼翼的看着善亲王,等待着他的决定。
善亲王眸子凛了凛,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皇上驾崩,当然要按照皇家的礼仪安葬了,吩咐下去,立即设灵堂,皇上需要安歇!至于……至于皇上那贴身侍卫,哼,就和其他人一起丢到乱葬岗去吧!”
善亲王心中自然是明白,他如今对外宣称皇上遇刺驾崩,若是没有一个葬礼,一定是说不过去的,反正苍翟死都了死了,他也就不吝啬的施舍给他一个葬礼了。
众中听了善亲王的吩咐,立即开始动作起来,将御书房中这些死了的将士们,以及铜爵粗暴的拖出了御书房,放在马车上,随后马车载着这些堆积如山的尸体,连夜出了皇宫,朝着皇城外的乱葬岗快速的奔去……
而在皇宫里,其他的人也是如善亲王所吩咐的那般,连夜设好了灵堂,将他们的皇上按照皇家的规矩,入了棺……
皇宫之中,依旧喧闹着,善亲王几乎将皇宫里原本所有的侍卫都换了下来,换上了他的亲信,御书房中的血流成河,决定了善亲王的胜利,不过……
在这深夜的皇宫之中,没有人发现,那宁谧得近乎诡异的灵堂里,似乎有着不寻常的动静……
乱葬岗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堆积如山的尸体中,有了些微的动静,在这阴森的地方,更加让人毛骨悚然,窸窣的声音过了许久,在那尸体堆中,一双手慢慢伸了出来,似乎是费力的推着上面的尸体,终于,一个头露了出来,紧接着是身子……
“该死的善亲王,这一剑,我记住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咒道,从尸体堆中出来的,竟赫然就是方才在御书房中为苍翟挡剑而亡的铜爵。
铜爵捂着伤口处,利眼猛地收紧,再次低咒了一声,铜爵想到了皇上,不知道自己“死后”,一切是否按着皇上预计的轨道在发展?
眸子凛了凛,他现在要想方法得到里面的消息才行,如是想着,铜爵从尸体堆上跳下来,在这夜色之中,依旧矫捷的身形渐渐隐没……
而在片刻之后的皇宫里,灵堂中,本来已经入了棺材的“死人”,却是赫然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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