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在牢房前站立了一阵子,耶律煌一手在明黄衣袖下收紧.临离开前他薄凉地望了耶律飞鹰一眼,只道了声:“藏宝图的下落,你是要自己说出来,还是要朕逼问?”
藏宝图?耶律飞鹰几乎已经忘记有这么回事了。此刻耶律煌这么一提,他掩于面具下的俊颊上染上了几分寒霜。讽谑一笑,他声线里头难掩失望,“皇上,你抓臣弟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我心思肚明,臣弟不可能会反。”
耶律煌冷冷一挥衣袖,头也不回地便离开了。
“恭送皇上。”牢头们的声音嘹亮,耶律飞鹰听此也只背过身,没有半点不自在。
只是不知小东西她们怎么样了,有暗影在,小东西应该能平安无事的吧?思及自己的妻儿,耶律飞鹰的脸色柔和了几分。连带着有几只黑头鼠脸的小生物在他脚下乱窜时,他也没起什么要把这些聒噪玩意赶走的冲动。
黎明。
凝儿这段时日来的睡眠质量不错,像今个这么早醒的情形并不多。眼见儿子还睡得香甜,凝儿凑到小家伙已初见俊美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起身,麻利地洗漱穿戴过后,她一出门,便见暗影正在身前这片并不空旷的庭院舞剑。招式凌厉,透着浓浓的杀气,凝儿在扫见暗影眼中的寒霜时哑然。
“王妃,属下可是吵醒你了?”话语里头显见自责,暗影说罢将剑收至身后。
凝儿连连挥手,笨拙地摇头道:“暗影大哥好厉害,允修能有暗影大哥这样的帮手,真是他的福气了。”
“王妃说笑了,属下能跟着王爷才是属下的福分。”这一两日来,暗影第一次开怀地笑了笑。效命于北宁王是他这一生做过最正确的选择了,他庆幸自己当初选了王爷而不是……
“暗影大哥累了吧,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会?”凝儿没有察觉到暗影的略微失神,善解人意的提醒了一句,显然她还惦记着暗影昨日受了箭伤。
暗影没有拒绝,朝着凝儿做了个揖,道了句“王妃也进去歇着吧,您如今有孕在身,不宜操劳过度才是”后,他提起步子往自己的一个小房间走去。
才进到房内,暗影动手解了自己上身的衣料,忍着咝痛开始给自己的背部上药。
本来他根本就不该在这节骨眼上还练剑,然则心内总有股郁闷无法排解,他也只能借助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放松些。上好的金创药,他全身也就那么两瓶,看来他不能那么奢侈才是,谁知道往后还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凝儿坐定在房内,心内却是不安得很。这个时候脑门里头一片空白,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小事情上她倒是很有主意,然则事关自己的夫君,她做不到那么冷静从容。
踱步许久,末了她想到了一个人。
一纸飞鸽传书,凝儿不知道这信能不能顺利到达那人的手上,是以她信里头的意思很是隐晦,这样就算是信被人劫了也不会有什么。
穆臻遥遥立在了一座高山上,清凉的山峰将他的的衣摆扬起,风姿绰骨,他远看上去凛凛有仙人之姿。眉目清和,无波无澜,一只扑哧信鸽飞抵他的身边之时,他伸开手,洞然有容纳天地的魄力。
取下了鸽子脚上绑着的那卷小纸条,穆臻只看一眼,再一拂手,那纸条已是了无踪迹。
右手五指飞快地捻算着什么,良久,一声嗟叹流逝于空气之中。青衫落寞,他一转身,不带走半分山河之色。
一名老者此间正跪坐于佛坛前,穆臻走过重重弟子的把关,一撩衣摆跪倒,“徒儿参见师父。”
“臻儿来了。”老者正是天机子,起了身,他转身朝着穆臻的方向走来。
“师父,徒儿有事想向师傅请教。”穆臻已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脸色波动,然他眼里那片刻的**还是被老者收入了眼底。
天机子经过穆臻身边之时定了须臾,紧跟着他便是朝外走去。
穆臻跟在了天机子的后头,蔫眉耷眼的,却又看不出什么卑微姿态,只让人觉得他对身前的老者极为恭敬。
“臻儿,你已经成长了许多了。很多事情,其实不需要问师父,你的心底已是有了答案不是吗?”再次停下时,老者立于一处参天古松之前,树干虬劲纠结,赫然有力,浓郁的树叶在风中带起了‘沙沙’的声响。天机子眼里已有了几分倦怠。
穆臻愣然,顷刻后才道一声:“请师父指教。”
“臻儿,我苍穹派与世无争,世俗之事非吾等应当操心的。早在多年前师父便曾说与你听,天道轮回,每个人的命数自有注定,可能变动,但但凡是人,终归都逃不过‘死’之一字。不该执着的事情,你便该学着放下,学着释然,学着无争。”天机子话里头的意思显朗,不过是劝着穆臻不要去插手俗世那些事情。
穆臻迷惘,“师父,道,究竟是什么呢?恕徒儿愚笨,不能参破。”
习道多年,穆臻从未真正理解这一字。道,不当是为了救百姓于水火之中么?整天躲在山上修道究竟有何意义?
“道自在你我心中,臻儿,每个人对‘道’的理解不尽相同,也罢,你且按着你的想法去做事吧。只不过你须得谨记,我们皆是凡是俗子,无力逆改天命,结果上天冥冥之中自有定论。若有一日情况不合你意,你也需学着坦然。退下吧,为师累了。”天机子说完闭目站立,倚于参天古松下休憩。
穆臻心内还有一个想法未解——师父,你既知结果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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