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紧了,连咳都咳不出来。
白小云盯着文道一的脸,只恨目光不能幻化为刀捅他一个对穿。他心中恨极了文道一。此人以一人之力重挫白云寨不说,还引来朝廷官兵,毁了自己半生苦苦经营,还害己受牢狱之苦,费劲力气杀了即将出狱的狱友偷梁换柱才得以脱逃。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此刻拿了他命脉在手,怎能不好好做番文章。
当下狞笑道:“恩公说放,小云怎么敢不放?只是恩公武艺超群,小云害怕,这一害怕便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情。”说罢手上略提了提,迫得戚红尘踮起脚来。续道:“不如恩公卸掉一个膀子,我也好安心些?”
文道一面沉如水,淡淡抬起右手。
白小云又笑了:“恩公这般只怕少些诚意。”
戚红尘气极,偏偏被制住要害全无反抗之力,他想要大喊教文道一别犯蠢,却也出不得一声,眼睁睁看他换了左掌,干脆利索地向右肩拍去,右臂当即软软地垂了下去。
白小云仰天大笑,手指又在戚红尘颈子上摩挲起来:“想不到恩公对这小美人看重到如斯地步……若我说,还要你卸条腿才肯放他呢?”
戚红尘勉强嘶声喊出来:“别听他的!”话未说完一旁的软玉儿又劈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自卸一条臂膀即便对习武之人而言亦是难以承受的大痛,文道一面色微微发白,却弯出一个安抚的笑来,看着戚红尘道:“乖,别乱动。”说罢抬起左掌向膝弯敲去。
戚红尘只觉得眼眶酸痛,心口更痛,再不敢动。
白小云也未料文道一这样老实地任他折辱,啧啧有声道:“恩公当真是条汉子,既如此,便先解决了你。”说罢将戚红尘往软玉儿那边一推,自己拔出刀来向文道一走去。
戚红尘哪里肯就让软玉儿制住了,脚下使出轻功,勉强避过他一招擒拿。软玉儿早对他起了杀心,碍于白小云不能出招,此时也抽出腰上软鞭招招狠辣。
戚红尘心急如焚,文道一武功纵然高,此时自废一臂一腿,便如同去了半成。白小云刀法刚猛,又岂是好相与的。他忙乱中偷出一招,趁软玉儿闪避的空档看过去,见文道一腰抵着桌子维持站立姿势,另一手碧青竹杖与白小云缠斗在一初,他面白如纸,额头汗珠细碎,眉心一点朱砂红得沁出血来,显然应付得并不那么容易。似乎察觉到戚红尘的目光,文道一左手招式不停,口中道:“奴奴儿,他挥鞭时气海失守。”
戚红尘只觉眼前微微有些模糊,大声应道:“嗯!”软玉儿大怒,软鞭连挥不断。戚红尘肩上被抽了两下,右手长剑也险险被软鞭卷住,果然觑到空档,左手化为掌向软玉儿腹部重重一拍,将他击开去。
文道一余光见他占了上风,又道:“快走!”声音却比方才急促甚多,喘息微粗。
戚红尘哪里肯就走,虽然肩头被软鞭抽的皮开肉绽,痛得要死,却还是攥紧了剑柄,连指骨都发白了。他刚要冲上前去,忽然被撞到了一边。撞他的人口中骂一声蠢货,动作却极为利索,剑尖直逼着白小云去了。
戚红尘又惊又喜:“师姐!你怎么来了!”
木红蓼手上毒镖直袭白小云面门,眼刀却冲着不成器的师弟飞去:“说来话长。你带着那贼秃给我闪边子去!”
原来自那日文道一闯花间派质问后,木红蓼在山上越呆越是气闷,一面挂记蠢师弟奴奴儿,一面挂记露水情缘却鲜嫩可喜的小师傅。干脆将派中事往下一托付,自己也下得山来。她先去当小庙寻同常,寺里的老僧却告诉她,那小和尚不知得了什么高人指点,说自己六根未净,不能求证因果。在佛像前磕了一夜的头,便卷了个包袱走了。木红蓼心中苦闷,转头向城中去。她正欲去寻戚红尘踪影,便见着他的信号,才匆匆向芙蓉院赶来,正撞见这一番场面。
戚红尘得她一声骂如同天籁,连忙道一嘴唇都发白了,却不肯完全靠在他身上,轻轻道:“奴奴儿怎么不听话?”
戚红尘小心搀着他退开些,努力忍着泪水不去看他伤处,明明心中酸软却毫不松口:“我让你快滚你有听么?”
那一边木红蓼功夫亦是颇为不弱,白小云又经方才与文道一缠斗大伤元气,此刻左右支绌,险险躲过一记毒镖,后退冲软玉儿疾喊道:“我不成了,快撤!”
软玉儿吃戚红尘倾尽全力的一掌,气海震动几乎呕血,听白小云指令慢慢地捂着腹部站起来,向着依靠着的戚红尘与文道一两人看了一眼,惨然道:“看来你杀我师父的仇,今日是报不得了……”不待文道一说话,他抬手将嘴角血痕一抹,忽然诡秘一笑:“不过,看着所爱之人死在怀里,是不是更痛苦些?”说罢猝然张口,不知弹动什么机关,从舌底射出一柄毒箭。
太快了。
文道一不及阻挡。
戚红尘更不及躲闪。
软玉儿脸上的笑似乎还没来得及消失,那小小的毒箭便扎进戚红尘心口,让他软软地向后倒去。
文道一慌忙用能动的手却抱他,可一条腿动不了,跟着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木红蓼余光瞥见戚红尘倒地,瞬间变成了被激怒的母虎,一剑将白小云砍翻在地飞身过来,尖尖的指甲抵住软玉儿喉咙,双目通红:“解药在哪儿?”
软玉儿笑逐颜开,轻轻道:“下去问我师父要吧。”不待木红蓼破开他喉管,他便七窍流血,死了。
木红蓼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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