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神,
求您鞭挞我吧,
求您责骂我吧,
求您焚烧我吧,
然后求您继续爱我!
求您继续爱我……”
他把脸蛋紧紧贴合在冰冷的雕像上,哭的像个迷途的孩子,脸色十分苍白,眼眶和鼻头却通红一片,看上去可怜至极,却又显出十分的可爱来。
隐藏在眼底的黑色光点逐渐消失,光明神叹息一声,用指尖抚了抚他下巴尖上悬挂的泪珠。他只是个16岁的孩子,16岁,多么稚嫩的年纪,又如何看得透人心的黑暗?他被一个邪恶的权谋者欺骗并且利用了,这不是他的错。
几欲升腾的怒气缓缓消散,光明神恨不得把缩成小小一团的少年从水镜中抱出来置放在膝头温柔抚慰,把他眼眶内落不尽的泪珠吸允干净。
这是他的信徒,也是他的孩子,谁都没有资格让他如此伤心。他虽然迷失在了人生的旅途中,对父神的爱意与虔诚却因为挫折而变得越发纯粹。
他能感知到从他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悔意与敬慕,于是伸出指尖,把一股温暖而又璀璨的金光输入少年体内,以阻止他继续悲伤。
哭得一塌糊涂的少年忽然愣住了,傻乎乎的摸了摸额角,然后露出一抹比神光更为夺目的微笑。
“您原谅我了是吗?我就知道仁慈的父神一定会原谅我的过错。从此以后,约书亚再也不会去看别人,只会看着我的父神。您知道,您是我的一切,是任何宝物也无法比拟的存在。约书亚会忘掉阿尔杰,只为父神而活。”他用滑腻的脸蛋轻轻摩挲雕像,眼眶里还含着泪珠,笑容却越发甜蜜。
光明神眯着暗金色的眼眸,专注的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原来小信徒叫约书亚,这真是一个可爱的名字。只为父神而活吗?连誓言也可爱极了。
光明神嘴角绽出一抹微笑,然后低下头,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的双脚。如果少年就匍匐在身边,像搂着雕像那般搂着他,像摩挲雕像那般摩挲他,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
他陷入了美妙的想象中不可自拔。
神使只能看见水镜发出的光晕,却看不见水镜中的内容,除非得到父神的允许。但无论如何,他都对水镜里的人升起了崇拜的心情。能把父神惹怒却又在最短的时间内平息怒气,亿万年来从未有人做到过。
让父神如此在意的人究竟长什么样?要不要把他弄到神殿里来?
心思百转千回,神使却并不敢自作主张,于是挥挥手,把一群表面上顺服实则早已吓破胆的少年遣退。
周允晟足足做了一天的忏悔和表白,在日落的时候终于回到寝殿。
他火速冲进浴室噗通一声跳下去,用拳头奋力捶打水面,激起一圈圈水花,心里崩溃的大喊:卧槽,我竟然哭得像个娘们儿!卧槽,我竟然差点就羞愧的撞柱自杀!这是怎样一种脑残的精神!怪不得信奉邪-教那些人愿意为了他们的神去剖腹亦或自-焚,现在终于能够理解了!
脑残粉消失了,理智的周允晟回来了,所以他又陷入了精分的纠结中,蹲坐在池边,一会儿呲牙咧嘴,一会儿捶胸顿足,模样看上去很滑稽。
发现了一个可爱的小信徒,光明神最初只会在他祷告的时候召唤出水镜,侧耳聆听他甜蜜又深情的话语。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小信徒的喜爱越来越深,偷窥他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他发现他每天起床都会对着镜子述说对自己的热爱,那认真的小模样常常让他忍不住微笑。作为大陆唯一的神明,他习惯了被人推崇,却从未有谁能真正让他动容。哪怕光明之力最为强大的所谓的教皇,也不过是他闲时摆弄的玩具罢了。
他欣赏教皇的野心,身为一个光明祭司,内心却潜藏着那么多的,比魔气更具有腐蚀性的黑暗。这让他有种找到同类的愉悦感。他不介意捧着他,想要看看他会为这片大陆带来什么,是毁灭还是新生。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拿这片大陆怎么办。他觉得索然无味,有时候很想毁灭,在最关键的时候却又克制住了。他隐隐有种感觉,这个世界隐藏着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他必须得到那件宝物,所以大陆和大陆上的生灵还有存在的必要。
经过亿万时光,他看见的只有人性的善变和自私,就连所谓的神明,也都心怀叵测,互相争斗。真正纯粹的人,纯白的灵魂,怎么可能存在?
但是瞧瞧他发现了什么,他的小信徒的灵魂是纯粹的亮白色,其间还夹杂着只有光明神才能具备的金色流光。那么美丽,那么夺目,那么可爱。
他简直百看不厌。
当小信徒祷告时,他能感觉到他毫无杂质的虔诚,然而当他回到寝殿,却又变得不一样了。他看不透他内心真正的想法,但这并不妨碍他欣赏小信徒有别于温柔沉静之外的另一张面孔。
他会龇牙,会挤眉弄眼,会生气的拍打水面,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活泼可爱。不,他本来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就应该如此鲜活才对。16岁真的太小了,对神明而言是应该待在襁褓里的年纪。
光明神教的教规太过沉重,很明显将他束缚住了。
通过水镜爱恋的揉了揉少年嘟起的唇瓣,光明神微微一笑,继续欣赏少年出浴的美景,看着他顶着一头湿发入睡。
如往常那般用神力将小信徒的头发烘干,光明神并未挥手打散水镜,而是端起水晶杯,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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