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次,我都觉得自己作为‘人’的那一面被狠狠地弱化一次……真不知道在那里活的17年,怎么没把我养成一个怪物……不对,至少是半个怪物了。”
他把手机换了一个手,继续说,“我哥要结婚了,作为一个和他同居了一年多,有着五、六年的床伴关系的人,难道不应该会有类似于吃醋一般的心理存在吗?……”他停顿了一下,发现郁岚没有接口后,才苦笑了一声,“我没有。”
秒钟一格格地走过去,在静谧的室内显得声音分明。
“我只是觉得……这种事情他自己不来告诉我,真是可笑得要命……我讨厌被人瞒着。”柏少御伸出没有拿着手机的那只手,放在自己眼前,透过手指与手指之间的缝隙去看那盏华丽无比的灯。
郁岚轻咳了一声,“你啊……少御,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没有在乎他订婚的消息?……那是……你潜意识里觉得他的唯一就是你,任何人都不能取代的唯一。”
“难道不是这样吗?”柏少御变换着手的动作,玩游戏一般地看着被指缝分割出来的不同形状的吊灯,“他生生地把我拖到了这一步,放手说不要的也只能是我!”
手指握成了拳头,一瞬间会有把那盏灯连带着它的灯光一并抓在手里的错觉。
“……有时候想想柏董,真是可怜。”郁岚那边儿的信号开始变得不是太好,通话间会有吱吱啦啦的电流声,“他永远追在你身后,有时候你一个回头都会让他欣喜无比……少御,要是你哪天回头发现人不在了,会怎么样?”
柏少御轻笑了一声,“求之不得,一刀两断。”
郁岚的声音渐渐听不清了,一句话只能听得清楚后半句话,“……只是你说说而已,拿来……的。”
柏少御皱起了眉,“等你那边儿信号好了再给我打电话。”
说完,挂断了电话。
郁岚那句话的原话是,“柏少啊,你那句‘不在乎’只是你说说而已,拿来说服你自己的。”
自从六年前被人侵犯,“摆脱”这个念头,就被柏少御不止一次地想起来,并且借由一次次的发誓成功地刻在了心里。
当一场爱恋,从强-暴拉起序幕,以独断作为前奏,用强制作为主旋律……这支曲子,还能演奏成功吗?
就像在洁白的墙壁中敲进去了一枚钉子,此后再如何绕上花圈,纹上彩线,挂上名贵的油画……墙壁上留下的伤痕也不会因此消失。
所以,如果要说出口“离别”这个词语,谁才是最承受不住的那个?
剩下的日子里,柏少御的生活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依然熬夜到很晚,依然在灵感来了后就能连续几个小时坐在电脑前不吃不喝运指如飞……
基本上,如果在柏烽炀不在家的日子里,他吃饭和睡觉的时间点都是随心所欲的;柏烽炀在家时,也是稍微改善一下罢了。
比如,把下午起床改善到中午起床。
四天后,柏烽炀回来了。
他推开门后,意料之中的发现客厅里没有人。脱下外套,走进书房里后,果然发现了人在那里。
彼时,柏少御正在半仰靠在沙发椅上,指间夹的燃着的香烟上方,烟雾袅绕而生。
他早听到了钥匙打开门的声音,也听到了男人走进房间里的脚步声,但是仍然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吸烟。
烟气从口腔处,蔓延到喉间,再随着吸气的动作抵达到肺部——会有刺激的暖意。
柏烽炀走到他身边,抬起他的下巴,在彼此的口腔中交换了一下烟草的涩意。
柏少御很配合地活动着唇舌的动作,柔软的舌尖缠上温软的同伴,一触即分。
“我不在的这几天,都干嘛了?”柏烽炀伸手理着怀里的人的头发,声音虽然一贯的冷然,但是却带着一种骨子里的温柔。
“回家了一趟,”柏少御挣开他的怀抱,侧过身去弹右手里的香烟的烟灰——指节细长,动作优雅。
柏烽炀微微皱了一下眉,“下次要回去,我陪你。”
“陪我去看你的少奶奶?”柏少御唇边扬起了微小的弧度,进而渐渐放大。
柏烽炀不以为然地说,“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看的?不看也罢。”
香烟被凑到唇旁,完美地阻隔了男人想要低头亲吻的动作。
柏少御抽了一口烟,眯起眼睛,抓住柏烽炀的领子猛地拉近自己,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喷出了一口烟气,“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柏烽炀在扑面而来的烟气中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伸手拿过柏少御手里的烟,摁灭在一旁的烟灰缸里后,才说,“不是我订婚,难道还是你去订婚?”
上一代和这一代的柏家是在柏仲之和柏烽炀手中的,但是并不代表柏家没有其他人了。比如,柏氏的第二大股东,就是柏烽炀的一个远方旁支堂哥;而柏氏的房地产生意,则是由柏仲之的大哥负责的。
柏仲之一开始就对自己的两个儿子贴好了标签——继承者和联姻者。
所以,一个月前,他以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对柏烽炀说,“做船舶生意的孙家要和我们联姻,你哪天带少御回来把这个事儿办了。
柏烽炀直接说了,“不可能。”
柏仲之哼了一声,“最近全球经济都不是很好,连带着钢材生意也计较难做,这个时候和孙家联姻,是两全其美的双赢策略。”
“南非的分公司一直盈利很好,”柏烽炀寸步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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