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只能把眼睛擦亮去看。
难闻的味道吸进鼻子里,让他都有点儿反胃,像是没有处理扔在这里的死物身上发出来的,又像是无人管理日积月累出来的。
辰墨没敢出声,最起码不知道身处是个什么地方之前不敢出声,双手在身后努力的想要解开绳子,指甲因解绳子的力度而划伤,‘嘶’声也跟着从他嘴边冒出来。
但还是要一点一点摸索着绳子的来龙去脉,想方设法的都想要去解开,他下意识的抬头看看漆黑的四周,好像是真的没有人,周围只有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滴下来的水声。
双手在身后不停地拽拉着绳子,弄了半天也没个头绪,刚想要放弃时,‘吱’的一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像是生锈的铁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的声音。
终于瞧见的一点亮光从门隙中透进来,像是灯光,细细看去才知道是来人手里的手电筒的亮光。
门被彻底打开的那一瞬间,一股刺骨的冷风也跟着飘进来,辰墨努力把下巴缩进围巾里,双腿不知是站的太久,还是被冻得有些麻。
来的人是个穿着黑衣的男子,拿着手电筒经过他身边时,从鼻颤发出声冷笑,手电筒也随之关掉,跟着就是拉灯的声音。
突然的灯光刺的他眼睛一疼,立马别开了头抿紧眉头,他这才看到这里并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就连灯都是老式的挂式灯泡,脚下有些薄薄的已经臭掉的积水,这里很潮湿。
他突然想到萧一寒被绑的那次,也是像现在这种景象么?一个星期,萧一寒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辰墨?”
突然出现在他思绪之外的话音响起,微带着惊讶的叫着他的名字。
他看了眼准备离开的黑衣人,慢慢转过头去寻说话的人,话到嘴边却又因惊讶而一时没蹦出来,他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人。
同样绑在木柱上的孟淼,头发应该是因打架被抓的乱七八糟,身上也只穿了衬衫和毛衣,连件棉袄都没来得及套上,白色毛衣上有着明显干掉的血迹。
孟淼面色苍白,就连嘴唇都有些发紫,嘴角眼角都挂着淤青,整个人虽为狼狈但却特别淡定。
‘嘭’的一声使劲关门声把辰墨拉回了思绪,整个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的小空间就剩他和孟淼了。
“我哥在找你,”辰墨干咳了两声,以至来清一清发涩的嗓子,被绳子勒的特别紧的手有些难受的让他眉头一皱。
“哦…是么,”孟淼仰起头看看摇晃的灯泡,“我哥这时候应该也在找你。”
“是吧,”辰墨绑在身后的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嘴边喃喃,“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呵…”孟淼垂下头冷笑,“你家不会是想拿我威胁你哥吧?”
“差不多吧,”辰墨轻叹了口气说。
“那也是够蠢的,我跟你哥早就掰了,”孟淼仰起头使劲的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又是在笑些什么,像是只有这样才能完全掩盖住心里那份揪起来的痛苦。
“你错了,他们应该是很聪明才是,”辰墨看了看他说,“因为你是我哥的死穴。”
还在一个劲笑的孟淼突然一顿,低下的头始终没有在抬起来,面无表情的盯着地面,直到沉默已久之外的开门声才使他又抬起头去看。
带头走进来的是个黑瘦的男人,可刚没走到两步就停了下来,双手并排放到身后退到旁边让路。灯光照的有些刺眼,把从门外一步一步走进来的人照的有些发白。
辰墨微眯起眼睛避开灯光,来头不小的人穿的是件连帽风衣,还没彻底发福的身材勉强撑得起那件衣服,脚上穿着双黑色皮鞋,脚边还带着点白色的雪,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
当他看到那人暴露在灯光之下的那张脸时,他愣住了,不是惊吓,而是愣住了,那是一整和他爸严恩平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五官身形无一不像。
如若不是面前这人的脸上,有着一条令人毛孔悚然的伤疤,甚至他就有可能以为这人就是他那个亲爸了。
辰墨抿紧眉头成八字,越看越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但是到底在哪见过一时竟然想不出来。
“想不出来是么?那我帮你回忆好了,”严恩安勾起嘴角冷哼一声。
严恩安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从黑色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了包烟,从里面抽了根叼在嘴上点上火,吸了两口吐出烟圈才慢慢挪动目光看他。
“你当时那表情可是挺惊讶的呢,怎么样,现在完全看到我这张脸有什么感想?”
辰墨眼睛瞪的都要凸出来,脑中一闪而过的画面,马路、路灯下、萧一寒。那个穿着黑色大衣站在影暗处看他的人,之后又出现在梦中用阴深的眼神看他的人。
他明面上的二叔,他亲爸的双胞胎弟弟,严恩安!
“为什么?”他盯着面前所谓的二叔,冰冷带着质问的语气问。
“为什么?呵…”严恩安冷笑,熄灭手上的烟头,垂下头缓缓站起来,慢慢地朝辰墨那边走过去,距离一步之遥停了下来,抬起冰冷的眼神看他,指着脸上的伤疤说,“你知道这是怎么来的么?”
他没等辰墨开口又继续说:“这都是拜你那个亲爸所赐,就是因为我有着跟他同样的脸,亲手在我脸上留下了这么一条疤。”
“包括现在的我,包括我本来所应得到的跟本就属于我的,”声音越来越大,说到最后几乎是吼起来的,“都是拜你爸所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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