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人。”延江啪啦把咖啡杯子砸到了脚下,那套骨瓷杯子太脆弱了,碎成了十几瓣,大大小小的在地上打转,发出细微的声音,波浪一样涌动,最大的一块甚至蹦跶到了阳台上,发出清脆的回音,“我也想怀疑你呢。”他冷笑一声,“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所有人都可疑么?这些东西你不会私下跟我说?你就是想弄的他对所有人死心么?
延江把杯子砸了,金少爷弯下身去捡:“没错啊,我巴不得他对周围人都死心了,知道只有我对他好。”他把碎玻璃渣都捡起来,根本就是故意的,弄的一手血,还把阳台的那几个碎片也捡回来来了,于是连阳台都弄的一片红,看的卞白贤心惊肉跳,“可是我更希望根本就没这种事啊,他跟云默好好的,过一辈子。”
那些血像朱砂一样,红的让人发晕,卞白贤呆呆地看着,有点想吐。
“你这也算喜欢他?”
“我喜欢他,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金钟仁冷冷的,“这都四五年了,他要还是用所谓的善意去揣度这些事,不能接受这些猜测,我倒是真怀疑,我当年是不是眼睛瞎了,才看上这种孬种。”
他走回来来,把杯子的碎片都扔进了垃圾桶里,延江坐在沙发上,卞白贤蹲着,显得金少爷那样的居高临下和倨傲:“我只是说一个猜想,这么多信息,我也不知道谁对的,你不用急,我也没有真怀疑你,不过……你觉得把假货绑架了如何?严刑拷打能不能行?他总会吐点什么的吧?”
“你疯了?”延江皱起眉头,似乎极度厌恶金钟仁,恹恹地往后坐了一点,“他失踪了半天云默就会报警的,他可不是那些社会边缘老道士无人问津。”
“做得快的话,半天就足够让他吐口了,要是真问不出什么,剁了也无妨。”金钟仁望了望天花板,挠挠头,“留着身体给他白占便宜么?我受够了他拿卞白贤招摇撞骗的样子了,反正也换不回来,不过事等几天再说,你先把名单集中了,我派人一个一个去走访,顺便查查他信用卡支出,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喜好,是男是女,也方便点核对。”
金钟仁的眼睛是半空乱晃,似乎想找卞白贤,但是其实卞白贤蹲着,于是他只看到了金钟仁的下颌,极富美感,在萦纡灯光下形成一小片阴影:“等那老头明天来了,先押过来试试看。”
第18章
金钟仁跟延江争论了一番,两人观点不同,倒也没有吵架,只是一起把剩下的名单研究了一下,就各自决定去睡觉了。
“我睡客房吧。”延江很自觉。
客房里有床,之前一直没收拾,但是圆圆最近在这里住了些日子,所以收拾好了,延江洗了个澡就去客房睡觉了,徒留下金钟仁蜷缩在沙发上。
金钟仁其实也蛮可怜的,卞白贤想,那间卧室,最近跟宾馆也差不多了,住的乱七八糟的人,想来以金公子的个性,现在情愿继续窝沙发也不会愿意再睡床了。
金钟仁换了被单,抱着被子蜷缩在沙发上,把脸埋在被子里。
“喂,你在不在?”
我当然在,不然我能去哪,卞白贤想,坐在沙发下面,背靠着沙发。
他还在想金钟仁晚上的话。
父母知而不闻什么的太可怕了,但是其实……其实他是有点同意金钟仁说法的,这点才令人恼怒。
亲生的儿子,一起长大的,他又不是那种小透明,性格是惯常的嚣张,喜好分明,怎么会就完全不觉得儿子变了呢?
简直是太可怕的想法了,他想,完全不想想,但是他又记得金钟仁那句话,也确实,都四五年了,还用完全的善意去揣度,也挺弱智的。
有些事情,知道不如不知道好。
“我被揍了。”金钟仁的声音小小的,委委屈屈的,“我爸说我老瞎混,抽了我好几皮带,还把我关起来了,那个老王八蛋去警局告我恶意殴打。”
卞白贤默默地想起金钟仁胳膊上的伤痕,他就说呢,怎么瞧那些痕迹都像是被抽的,不然不会连皮肉都翻卷起来。
他不知道金钟仁说的老王八蛋到底是哪个,可能是第一个风水大师也可能是第二个那个道士,也或者是别的,金钟仁最近为了他,好像没少做犯法的事情。
“早知道我就不回家见我妈了。”金钟仁还是很委屈,声音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所以都有点撒娇的味道,当然也可能是卞白贤感觉错了,“我好多天没回来,你有没有着急?”
我都快急死了好么?卞白贤想,看了一下钟,这都快一点了,金钟仁还絮絮叨叨的,就不困么?
“要是不急就没什么,要是急就是活该。”金钟仁说,“我都急了多少天了,也该让你急一下。”
你是三岁么?卞白贤歪着脑袋想,打算等金少爷继续委委屈屈别别扭扭地控诉,谁知道这次等了很久,金钟仁反倒没有声音了,他转过去,才发现金钟仁的脸已经从被子里钻出来了,并且已经睡着了。
应该是真累了,卞白贤想,金公子大概一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多苦了
他在沙发前坐着,听到金钟仁浅浅的呼吸声,原本是想到延江那边躺着的,但最终他还是陪着金钟仁坐了一夜。
金公子繁忙,不像那对父女,住一周也没有一个电话,早上八点的时候,金钟仁的手机就响了,铃声里的男歌手唱的声嘶力竭的。
其实按照平时,金钟仁应该早就起床了,但是可能太累,今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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