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腿一软就跪了下去:“楚公子息怒。”
寒瞬这时方才醒过神来,怒道:“楚斜眉,你放开朕!”
楚斜眉恍惚地道:“不是要我帮你办三件事麽?我只要你答应这一件事就可以了。”
“楚斜眉,你先放开朕,我们再慢慢谈好不好?”
“不好,我不想谈。”
楚斜眉拧著眉,踏出昭阳宫,立时被禁卫军围得水泄不通。
“大胆贼子快放开陛下!”整齐划一地喝著。
楚斜眉自负一笑,抱著寒瞬就那麽在众目睽睽之下身如鬼魅地纵身远引。
堂堂真帝陛下在众目睽睽被人虏走,这下,寒瞬一世英明尽毁了。
耳边的风啸声告诉他,楚斜眉的轻功已是登峰造极,天下一绝。
寒瞬苦著眉,终於忍不住道:“楚斜眉,朕跑不了,你先停下来吧。”
不是他想示弱,实在是楚斜眉从出了昭阳殿就一直在咳,血污滴了他一脸,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楚斜眉皱著眉抱著他一路飞纵,上得那凌霄绝崖。
此时已经天亮。
独木良正自翻弄他的草药,忽见楚斜眉咳著血抱著寒瞬回来,大惊:“你怎麽搞的?虽说是脱胎换骨了,但你总归是自娘胎里就差了别人一点本钱。切记大悲大喜。”
说著,匆匆进屋拿来一只小葫芦,倒出一粒药丸强迫他服下。
叨唠地道:“这东西不多了练制起来又麻烦,多顾著些身体。”
楚斜眉一言不发地将寒瞬安置进木屋才终於撩了撩眼皮子,对独木良哦了一声。
独木良气得眉毛都歪了,撇嘴道:“你不是说不回来了麽?怎麽又回来了?还带了这麽个累赘?”
那眼神飘过寒瞬时的憎恨一目了然。
被说成累赘的寒瞬也终於喘过气来,虽然是被人扛著跑,但身上十二处要穴被封,却也喘得不轻。
“楚斜眉,你把朕虏来这里做什麽?”
楚斜眉吃过药被独木良念叨了两句似乎冷静了些,不再咳血了,苍白的脸扭过来死死盯著他。
寒瞬纵然是个贯以冷面出名的皇帝,却也心惊於此时楚斜眉浑身上下的冷寒之气。
楚斜眉此时眉目间皆尽是狠猊,如那万年冰山,从里自外都冰得刺骨。
仿佛光用那冰寒怨毒的眼神就可置人於死地般。
寒瞬不由心底突突地打了个冷颤。
他与楚斜眉间,恩仇分明,怎麽算,都是他欠楚斜眉居多。
若是楚斜眉发起疯来要找他算帐,他可还有机会离开这里?
可还有机会回寒斛皇宫?
他的宏图霸业,他的万里江山,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付出都将付诸东流,一去不返。
独木良在一旁嘿嘿地笑:“身体不健康的孩子有个什麽失心疯的怪病也是很正常的。没事儿,楚斜眉至少疯得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那个老夫见过了,那可是把情人的肉一块块割下来吃进肚子里去的……整整吃了六天呢。”
寒瞬脸色瞬间惨白,惊惧地瞪著楚斜眉,揣测,他不会真的有那个什麽失心疯吧?
明明是楚斜眉自己沾上来招惹他的。
朕也没玩弄过他的感情,朕,顶多就是冷酷无情了些,这些……他原本就知道的不是麽?寒斛真帝冷酷无情,天下人人皆知。
那他是为什麽发疯?
难道就为了撞见他招嫔妃侍寝?
不,不至於!
他和楚斜眉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吧?
他对於楚斜眉而言是什麽?
兄长?
仇人?
楚斜眉终於眨动了下眼睛,嚅动了下唇瓣道:“除了那三件事,陛下还有什麽事需要我办吗?”
寒瞬惊震地看著他,惊疑不定,不知他这样问的意思是什麽。
楚斜眉自言自语似地道:“那三件也不是什麽难办的事,陛下要我办,只消说一声,何须大费周章的弄那些珍奇毒药,我说过我早已脱胎换骨。
我这个脱胎换骨可不是一般程度,天下间再没有什麽珍奇异草能伤得了我的身体。你那些药也只是让我稍稍不舒服而已,何必白废力气呢?
我说过,只要你愿意,楚斜眉对你鞠躬尽瘁死而後矣。”
寒瞬惊震地看著他,心下暗忖,他这是什麽意思?
难道以为说些暧昧动听的话,朕就会任他摆布麽?
要朕堂堂帝王在他身下婉转求欢,已是屈辱万分,难道他还想要朕心甘情愿不成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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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斜眉似哭似笑地抚掌道:“也好,也好,就待在这里罢,这里比皇宫漂亮多了。
这山崖处处珍奇异草,正好陛下也喜欢,不是麽?”
寒瞬听他这样自言自语地说著,好似要把他软禁於此,心下大惊,但见楚斜眉苍白著脸,唇边和衣襟上血渍斑斑,精神萎糜,眼神却异常的兴奋,心惊:难道他真有失心疯?
国不可一日无主,他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虏走,消息一但传开,後果不堪设想,想著冷汗便便渍潺潺而下,勉强笑道:“楚斜眉,我们之前达成过一个协议,你还记得麽?”
楚斜眉看著他点点头。
“我们说好,我给你朱果,你做我的侍卫对吧?”
寒瞬尽可能地耐心地道:“这样,你送我回宫好不好?我们的协议还按原来的样子,不变好不好?”
楚斜眉苍白著脸死死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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