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抓住我的肩,肩膀上传来的力度仿佛想要将人捏碎,我被他冷漠而暴戾的表情吓得忍不住的颤抖。
惊惶而疑惑的看着他,抖的像是一个会随时开裂的木头:“温扬——”
下一瞬,温扬猛地把我按倒在床上,整个人朝着我压了过来。
“温扬,你——”
第92章 连2载
那天的事情,我不愿意再想起,我极力的把那当做是意外,可我忘不了温扬当时的眼神,阴冷暴虐的看着我,他不停的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向他求饶,可是仍旧没能阻止他。
第一次,我受到温扬这样的对待,我不是害怕他弄伤我,那天我差一点就要控制不住,坚持了这么久,不想到头来功亏一篑,再变成一个疯子。
这些天,我晚上不敢睡得太死。
我有时候会想,或许有一天我会就那么在睡梦中死去。
晚上,我从噩梦中惊醒,我又梦到温扬在我面前把刀硬生生的刺入胸口,惨烈的和我绝别。
可能是这些天我精神太过紧张的缘故,自从和温扬在一起之后,我就很少再做这种梦。
我呼了口气,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转头去看温扬,身边的温度已经冷掉。
温扬不在。
我在床上静静的靠坐了一会儿,秋季的夜晚微凉,我披了外套离开了卧室。
我在阳台上找到温扬,他斜靠在在猫爬架上,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手里燃着的烟头随着他的动作,勾起明灭的弧度,随着他周身那种冷寂的气息在周围慢慢飘散开来。
我手指忍不住的攥紧,压下自己恐惧的情绪,走上前:“怎么不睡?”
温扬转过头,烟火在他脸上印出一片明灭的光影,他看着我,用淡然的口吻说:“不用管我,你自己先睡吧。”
我垂下眼,一切都似曾相识,前几天他也用这样冷淡的语气和我说着同样的话,但我清楚这次他不会像上次一样,把我拉过去,然后告诉我他是在和我开玩笑。
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想走,却不知道说什么,或许在心底我仍旧希望,他能突然对我露出笑脸,告诉我他是在和我玩笑。
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挽回这一切,有些东西,当你没得到过的时候还好,当你拥有以后再失去,会如剜心剔骨一般的疼痛。
窗外的天色阴沉如墨,夜风徐徐地刮了起来,似乎有什么的东西,在夜风中散了,我慢慢的转身离开。
“明天我要出差,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联系李正。”
我身体停顿了一瞬,抓紧发抖的手,回道:“知道了。”
“给你开的那些中药你记得喝。”
“好。”
我重新躺回床上,四肢不由自主的收缩到一起,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我知道,我就知道……老天不会让我这么一直的顺遂下去的,所有对我重要的一切,到最后他都会收走,什么也不肯给我剩下。
先是让母亲、外公、外婆相继的离开我,接着被人下药,狂躁发疯,健康也没了,如今连温扬他也要抢走,我还是什么都留不住。
我多希望一切都是我想多了,是我神经质的发疯。
这些天我们都极力的保证着和以前一样,但我清楚已经不一样了。
温扬眼中的温柔渐渐被冰冷取代,而温扬的靠近也会让我下意识的感到恐惧发抖,这样的变化,我们谁都不去说,谁也不问,一旦戳破,那维系的所有假象都会幻灭。
现在温扬终于忍不住的想要离开,他知道了我一直隐藏不想让他知道的那些丑陋不堪的伤疤,终于被完全扒开,赤衤果衤果的暴露在阳光下,他知道我一直在欺骗他,他曾经所认为的那些感动其实都是假的,他喜欢的那个人也是假的——
我全身发寒,手脚发软,心跳的厉害,我紧紧的抓着手边的床单,试图从中汲取到一点的力量。
我多希望现在有个人能在身边安慰我说,他只是离开一段时间,他没有说不回来,不要总是自己吓自己。
而不是只能这样蜷着冰冷的身体,努力的给自己增加一点温度,可温扬不在,哪里还有温度可言。
……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早上起来的时候,温扬已经不在,餐桌上像以往一般摆着早餐。
入口的粥还带着温热,有水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没入碗中,瞬间没了踪影。
电话响了,我忙抹了一把脸,接起电话。
……
十一黄金周,我坐上了回老家的车,原计划这个时间是准备和温扬出去游玩,只是如今只能搁浅了。
老家的人打来电话说县城规划,母亲的墓要迁走,时隔四年的时间,我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故乡。
以前不觉,现在才发现自己是个极其凉薄的人,三年的美国时光不算,回国之后却没能回来看看他们,我想他们一定会在下面骂我不孝。
我和我的母亲一样,总是把自己锁在套子里解不出来。
忙完母亲的事儿,已经是晚上了。
我在一个远房的亲戚家住下,亲戚做花卉养殖,承包了很大的一片花田,还有个巨型的花棚,颇具规模。
我叫他李叔,说是亲戚,其实记忆并不深刻,唯一有印象的是他们家大我几岁的孩子,小时候倒是没少欺负我,不过这种欺负截止于家里阿黄的长大。
清早起来跑步,这里是在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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