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愈发可怖,但却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
“别这麽看著我,反正,”堂岛将後面的一句话说得格外讽刺,“那个疯子你也不认识──这还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你到底想怎麽样。”温玉恨听到那话心中一下子冷静了,那是一种不带任何情绪的冷静,他太一意孤行自负自满,以至於就这麽毁了颜子笙,竟不知道那位颜大少爷也没有打算让他好过,可颜子笙什麽时候知道事情的原委的,他不清楚,现在也不必清楚了。
“温老板这脸蛋,这身子虽然给别人碰过了,”堂岛缓缓道,“可还是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纯洁感觉啊,这到底是为什麽呢?”
“你……”温玉恨的瞳孔瞬间放大了一圈。
“清高的婊子,”堂岛和颜悦色的说著轻蔑的话,他蹲下身子来,手抚过温玉恨的脸,替他擦干净脸上的血渍,“多好的一张脸啊。”
温玉恨想别开脸躲避,堂岛却不允许,用力捏住他的下巴逼著温玉恨看著眼前的人。
堂岛的另一只手则伸进温玉恨的衣服,游离於一寸寸的皮肤,“温老板,我真想把你吃干抹净。”
“滚开,”温玉恨声音有些嘶哑,明知道这是徒劳,仍旧不愿放弃最後的抵抗,“你很恶心。”
“我哪有你恶心,”堂岛不见动怒,“你说是不是?可我就是喜欢你这样。”
堂岛的手指停在温玉恨的胸口处,然後用力按了一下,温玉恨闷声不吭,堂岛失去了耐心,“我不想看你一副丧家犬的模样,给我摆个好看的表情来。”
温玉恨不为所动。
“跟我装聋作哑,”堂岛攥紧了温玉恨的衣襟,“你要是主动点,我高兴了兴许就放过你,要是……你这是什麽眼神?”
堂岛的话说到一半就看到温玉恨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盯著自己,堂岛一拳挥过去,“谁准你这样看著我!”
温玉恨冷哼一声,“你多可怜啊,想让我心甘情愿,司令大人,你是不是白日梦作多了?”
“不知好歹,”堂岛呸了一声,“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台上光鲜的角儿了?只要我把你的事情说出去,用不了多久全北平的都会知道声名远扬的温玉恨是这麽一个下作的玩意──我要你身败名裂。”
这是温玉恨最怕的,他这一辈子为了名利不择手段,他不想在这一刻全毁於一旦。
“只要你说一句,”堂岛继续道,“说你是我的东西,我就不会再伤害你。”
这一刻温玉恨才发现,最最可笑可怜是自己,他咬紧了牙关,什麽也没说。
“妈的,”堂岛撤开手,吩咐手下,“给我继续打,打到他求饶为止。”
颜子笙带著那十万块钱和一箱子吗啡离开北平去往了广州,广州自是要比北平安全得多,颜子笙在市郊租了一套房子,白天无所事事,晚上注射吗啡得以舒服睡去。
有时候会出现幻觉,他看到过往轰隆隆的从眼前飞快的掠过去,把他的悲喜爱恨全都带走了,一并闪现的还有曾经熙熙攘攘的街道,走过的桥,波光粼粼的永定河,还有很多个有些微凉的凌晨与灯红酒绿的夜,自家公馆柔软的床,还有萱儿像猫一样地撒娇。
颜子笙想,要是一开始没有遇见温玉恨,该是多麽好啊。
以前的确是喜欢的,从第一眼望见,颜子笙的内心从不否认,而现在也是一样,他同样不否认自己是打心底的希望温玉恨不得善终。
然後便忘了这个人,权当作噩梦一场。
而颜子笙又觉得自己这个样子特别的好笑,即使离开了北平,想的却还是那些事,且尽是些不值得回忆的回忆。
“到底还在惦念些什麽……”颜子笙自说自话,此时连遗憾的泪都流不出来,仿佛早就在北平流干流尽,随著时间风化了。
日子终归要过下去,颜子笙盯著放在角落装有吗啡的箱子,像是打定了什麽主意一般,心中猛地一沈。
温玉恨昏过去又被用冷水泼醒,虽则是夏天,而潮湿阴暗的地下室依旧是冷飕飕的透著凉意,这期间他承受著殴打却始终不愿求饶,连一句痛苦的呻吟都没有,只是紧蹙著眉头,重重的粗喘,大概自己就真的这麽倒霉活该死在这里了,可这样的念头刚闪现就被心底另一个自己给生生掐死了,不可以就这麽死了,不然以前做的一切又都是为了什麽,他不要这样,他不允许。
这时堂岛醉醺醺的走近了地下室,大抵是喝了不少酒,一步步逼近温玉恨,酒气就愈发的熏人,堂岛居高临下的看著温玉恨,又转头问一个日本兵,“怎麽样了?”
日本兵如实告诉堂岛,堂岛蹬腿就是一脚踢在温玉恨的左边肋骨,“你还是不愿意求饶?”
温玉恨不说话,连看都不愿看堂岛三郎,而堂岛深知这个人是不肯轻易服软的,他所希望的是温玉恨真正的臣服於他,而这种无声的抵抗只会让他觉得自己的无能,区区一个戏子,怎麽就摆平不了了。
堂岛俯身,然後猝不及防的吻住温玉恨的唇,浓重的酒气刺著鼻腔,蛮横不讲理的占有欲袭来,堂岛试图将舌头侵入温玉恨的口中,冷不防被温玉恨咬了一口,要不是分开得快,恐怕舌头真要被温玉恨咬断。堂岛吃痛,对著温玉恨就又是一顿拳打脚踢,一直到发泄舒服了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堂岛见他无论如何也不依自己,这时他对身边的士兵说了一通日语,然後那人应声就走了出去,堂岛不再去碰温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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