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的撞击,摸着他的头发安抚他的暴躁。
没有交谈,也不温柔。
蒋潮发泄完,翻身从他身上下来,粗重地喘息。
男人在夜里点了一支烟。
大腿内侧一片粘腻,湿得一塌糊涂,有些疼,燕西忍着,缩在男人身边靠着他。
唯有这点体温,还是热的。
“疼吗?”
“不疼。”
“喜欢吗?”
燕西忍着眼里的湿意,“喜欢。”
他到底是怎么了,他其实根本没有错啊。
蒋潮吻了他一下,翻过身背对他睡了。
他想触碰男人的背,可是不敢,就这么耍赖地贴着,感受着他身上散发的热力。
夜不成眠。
他与蒋潮开始了漫长的拉锯战式的痛苦。
施城的画展进行到了最后的筹备,他不想再和那人有什么牵扯了。他们,是做不成朋友的。
他躲,施城找他。他避而不见,施城闯到画廊。
这里万事俱备,已经挂好了施城的作品。一面面墙壁,从成名前的作业、涂鸦,他们第一次外出采风,第一次山里写真,第一次投稿,第一次获奖……纷纷杂杂,皆是过往。
施城脸上还有淤肿,头发散下来,软弱深情。身上不再西装革履,而是大学时代的装束。一件衬衫,一条长裤,穿越重重岁月从过去走来。
燕西定在了那里,过去的冲击太震撼,他仿佛看到了自己。
“可以聊一会吗?”
空荡晦暗的画廊里,房间关了一半的灯,窗外阴雨绵绵。
燕西给蒋潮发了条简讯:还在画廊,晚点回家。
蒋潮收到简讯,在沙发了坐了一会,翻开电脑工作。
施城拿出两瓶啤酒一盒蛋糕,坐在地板上。
燕西站得远远的,“我一会要回家了,这些不吃。”
“你非要这么拒绝我吗?”施城苦笑。
“你的伤好了吗?”
“很明显。”
“他不是故意的,你那天太过分。”燕西说着,又补了一句,“我也很过分。”
施城笑了笑:“你就是这样,不是你的错还揽在自己身上。”
“你以后不要找我了,我结婚了。”燕西低着头,看着投下来的影子。
施城道:“小西。”
“嗯?”
“你过来,坐这里。”施城拍拍身边的地板。
燕西摇头,没有动。
密密麻麻的编码在眼前一行行飘过,蒋潮抵了抵眉头,忽然站起来,开车飞了出去。
两人很久沉默,施城扬起头看墙壁上的画:“以前我们也这么躲在画室,通宵赶作业。”
“我要回家了。”
施城笑了一声:“以前你连恋爱都不敢谈,没想到你现在结婚了。”
“那是以前。”
蒋潮一路飞驰开到画廊,从楼上跑。
“你不是很重视婚姻吗?你恪守传统,轻易不肯进入婚姻。你为什么要结婚?”
“蒋潮,就是我的传统婚姻。”
蒋潮停在门后,看到玻璃窗里一站一坐的两个人,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不可能!”施城看着他:“你们根本就不适合,他连水粉颜色都不辨认。你们三观、审美、工作、兴趣爱好、生活习惯通通不同,你还敢谈婚姻?”
“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而且,是我太差劲。”
“不是,你很好,非常美好。我懂你,我理解你,小西!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他能看懂你的画吗?他知道你想要什么吗?他能给你什么?呵,钱?好太太的位置?要你帮他伺候老人带小孩,泯灭你的天赋和才华!他算什么爱你!”
“不是!你根本就不懂!”燕西愤怒了。
“他走在路上就是你最讨厌的那种人!自以为是,冷漠虚伪,金钱利益至上,一点滚烫的心都没有!”
“他不是!”
施城站起来,搂住他,燕西用力挣扎。
“小西,看着我。”
“我知道,我都懂。我懂你的挣扎,你的痛苦,你的不甘心,你的矛盾和犹豫。我都懂得。跟我走吧,小西,我们一起去巴黎、柏林、芝加哥,随便世界哪个地方。我们一起画画,一起拍片,去画塞纳河的流浪汉,拍少女峰的夕阳,坐荷兰瑞典的环湖火车,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世界,我们找个桃花源,没有人只有我们两个,春天看花夏天赏雨,秋天种小园子冬天大雪取暖,躲开快速的城市、滚他操`蛋的生活,我们永远地在一起,好吗?”
这真是一个美梦,如果三年前,施城说出这些,他会不顾一切跟他走。
太晚了,燕西被他晃得眼泪滚动,一片湿雾。
哽咽地说不出话。
施城脸上也是一片潮湿,两个人互相望着,久久未动。
他们一起为过去痛哭失声,却感觉过去正在迅速消逝。
蒋潮走出楼,雨丝落了满身,雷霆汹涌,大有雷雨交加之势。
他第一次尝到了苦涩的挫败感,欺骗、愤怒、动心、伤恸,甜的酸的苦不堪言。
燕西推开施城,哽咽地说:“你错了,他爱我。”
“我从第一天就知道我和他不同,工作不同、兴趣不同、社交圈子也不同,可是他爱我。他尊重我,包容我,他鼓励我。他从来没有勉强我做什么,是我找不着自己的位置,是我太差劲……”
他泪如泉涌地哭着:“我喜欢他,我爱上他了。”
“施城,我也不想这样。我害怕,我担心。爱都会死的,早晚有一天会死。像你,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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