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嘴唇却抑制不住了的颤抖。他的感冒本来就没好,今晚又受了冻,他并没有 察觉到自己又在发烧了,也不知道现在的状态叫打摆子……
何况他也想不出来该说什么,自责逼得他连落泪都没有勇气,他不该乱跑,跑出来撞到坏人手里, 才引出这么多的麻烦。
颜幕没有多理会他,而是看着警察从别墅中把尸体一具具的搬运出来。
裴钰头一次看见死人,这个刺激真是不小。胃里一阵翻腾,裴钰吞咽了一下唾沫,强压下了那股呕 吐的冲动。
他穿着那双比他的脚大了不知多少个尺码的鞋子跳下台阶,来到了颜幕的跟前。
“我……”裴钰刚刚组织好语言,然而还没说出口,突然有一个全副武装的男人来到颜幕旁边。
裴钰很知趣的闭嘴。
“颜律师,楼上少了一具尸体?”那名特警说道。
“什么?”颜幕蹙眉,因为楼上总共就死了两个人,箫绕和裴倾颜:“少了谁,男的女的?”
“男的。”
颜幕若有所思的低声喃喃……“箫绕……”
随即那特警好像想起了什么:“哦,好像还有一个头发很长的男人,刚刚还在楼上的,没看见他下 来,也不见了。”
颜修身上最明显的特征就是一头长发,特警不认识他,因为这次是跟随颜幕来执行任务,而颜修则 是纯粹的个人恩怨,被箫绕钦点来的。
颜幕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们怀疑是从外面观测星象的平台上掉下去了。”
“走,上去看看。”颜幕走在前面,进了别墅。
裴钰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刚才的对话他听了个一头雾水,他茫然的四顾了一下。所有人都各司其职 ,他如同多余的一样。
这时,他指尖上传来疼痛。
裴钰低头一看,刚才触摸过那种液体的食指已经脱皮了,整个指尖血肉模糊。刚才是没来得及去关 注,现在才觉得钻心的疼,让他好好品尝了一下十指连心之痛。
突然,裴钰迟钝的脑子才想起,修刚才把那么多烫人的液体倒在了脸上,一定比自己疼一千倍、一 万倍。
裴钰的心抽痛了一下,从未有过感觉,让他弯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他也不怕妨碍别人了,他要上去看看颜修,颜修的脸……
裴钰急切的跨上台阶,微微弯腰的样子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个久治不愈的病人,憔悴空虚,仿佛风一 吹就要倒。
而下一刻,裴钰因为迈步太急,脑袋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然后他就真的倒下去了。
“诶,那里有人昏倒了……”
救护人员一下看见从台阶上滚下来的裴钰。
很快,几个男性医务者抬着担架过来,把失去意识的裴钰移到了担架上,然后抬起来向救护车奔去 。
随队的护士立即为裴钰测量血压和其他的生命体征。空闲的救护车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真正的病人 ,马上就迫不及待的朝向下的盘山公路呼啸着驶去,开往了市区医院。
别墅楼上,颜幕双手撑着栏杆往下俯视,狼光手电直射布满巨大乱石的悬崖,最下面是丛生的植物 ,让人很难目测到底有多深。
但肯定不会浅就是了。
颜幕重重的拍了一下象牙色的围栏,满目的焦虑。他转身屋里看去,只见从茶几旁边就到处是血, 一直蔓延到飘窗外的平台,及至他的脚下,颜幕的视线再往前,就看见围栏上也沾染了许多猩红液 体,而且还没有干。
“聂队长,你们有没有装备可以下去……”
“倒是有带来,在车上,我马去拿。”
“那拜托了!”颜幕朝聂队长微微颔首。
从房间现场的种种迹象来看,颜修一定是在他抱着裴钰离开后掉下去的,时间算来应该不长,但就 是不知道摔得重不重……抑或,是否还活着。
不管怎样,得先下去看看,尽一切可能救活颜修,否则那傻瓜知道了非得休克过去不可,再说大家 都姓颜,还有那么一层血缘关系在,不管从什么角度讲,颜幕都不希望颜修出事。
颜幕叫来特警队内勘测地点的一个队员,接着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从这里下去是唯一的途径,虽然只是别墅的侧面,但如果从正面直接去底下寻找,还得绕过一大段 陡峭的石壁才行,而假如颜修还活着,又该怎么把受伤的他从下面弄上来,这些都是必须考虑到的 问题。
从这里掉下去,哪怕骨断筋折还留的一口气在,那都算得上是老天在保佑,而老天如果不保佑,那 就难以想象了。
……
柳笙开着一辆不知哪里找来的破车,仔细一看,连牌照都没有。
这几天裴钰不在,他被所有人忽略掉了,事实上没了裴钰,他的确是一丁点儿用处都没有。没人管 他,他就像个游魂一样到处飘荡,而他不急不躁,不哭不笑,自认为很有条理的在进行他自己的计 划。
柳笙看了一眼腕上的廉价电子表,时间已经来到凌晨了。
据他所知,箫绕就是今晚约颜修来山顶别墅谈判的,也不知道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
不过少爷一定在那里。
到时候见机行事就可以了,柳笙很有自信的想。
柳笙把车开到了盘山公路上,从这里往上看,白色的水泥路面宽而长,就像一尾巨龙一样围绕着青 色的山体,看不见头尾。
柳笙打开音乐电台,迷幻的电子音乐响彻在空洞的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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