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墨看他一眼,沉默了一分钟左右,“为什么调查我?”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天夜答非所问的抛出另一个问题。
“没有为什么。”安墨把头撇开。推开天夜,沉默的坐在一边,学着他之前的样子,抬头仰望的头顶一片漆黑的天空,
只留给他一个淡漠的侧面,抱着双腿,任海风呼啦啦的灌进来,吹起他细碎的发丝,
天夜看着这样的安墨心异常的宁静,仿佛无论多少的血雨腥风在这个人面前都会被化为云烟一般,
“真不想杀他?”
安墨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露出一个清浅的笑。
摇摇头,
那些,都已经无所谓了!
———
坐在车上,天夜看着窗外的霓虹闪烁,无聊地点了根烟,一点红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那熟悉的尼古丁味并没有带给他多少慰藉,看着手上一直翻弄的手机。
最近他总是想起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和那带着淡淡的青草气息的味道,
可惜那个人没有手机,虽然那天他离开的时候他给安墨留了电话,但他清楚的明白,他不会打来。
他对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从来不会多看一眼,
第一次他对一个人这样惦记在心,
盯着手机看了很久,直到夹着的烟快要烧到手指了,才把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
轻叹了一口气,就当是最后一次吧。
去商店挑了一款感觉很适合安墨的手机,便把车掉头向另一个方向开去。
他们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或许不应该再去打搅他,
只是。。。。。
他从来。。。。。
就是个任性的人!
推开房门的时候天夜愣了下,
看着虚空的一点,一股莫名的失望涌了上来,整个房间搭满了白幔,紧闭的空间充斥着淡淡的灰尘味道,屋里空空荡荡的,那张唯一的凳子也不知所踪。连同安墨给人的感觉一起消失不见。
男人站了一会,靠着墙壁点上一根烟,
最后几不可闻的叹了声,轻轻合上眼睑,
算了,走了也好,本该是两个世界的人。。。。。
————
同一时间,安墨捏着录取通知书,提着轻便的行李,踏上了北上的火车,
车厢中的枯燥的日子直让人昏昏欲睡,
此时靠窗的一个位置上坐着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他面目清秀漂亮,很难不让人产生好感,周围坐着的人不时好奇的转过来在他脸上转一眼。
和男孩一起坐着的三个男孩似乎是一起的,一路上一直很欢快的聊着,从美女杂志聊到美国军事,天南地北的聊着,几人惊艳的目光也时不时的落在男孩身上。
而当事人对这一切浑然未觉,安墨侧头看着窗外,额头压上冰冷的玻璃,上面映出的那双漂亮的眼睛沉浸了凝重如暮色的悲伤。
窗外正下着瓢泼大雨,
雨水冲刷着整个城市,似乎要涤尽这世间所有的丑恶,清新的雨水和泥土气息扑面而来,雨中,母亲的笑脸,那个对他百般施虐的英俊男人,小木屋中捡到的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那些面目一个个都开始模糊起来,
火车轰隆隆的向前开去,连着过去那些痛苦和幸福,统统远离,
而他的人生,才正要开始!
真正的,只属于他的人生!
————
几个月后,a市
从寝室出来,
安墨拢紧身上的黑色毛衣,每年一到冬天他还是觉得冷,但北方的冬天似乎尤显冰冷,摸了摸稍显单薄的外套,心里盘算着月底发了工资该给自己买件厚一点的衣服。
从unreal的后门进去,换上工作服,开始工作,
卖肾的二十八万除开还掉的那一部分,还剩八万左右,只是那八万刚好够他交四年的学费,
生活费和一些杂费都要靠打工来挣。
这是一家高级餐厅,服务员的要求也极高,身高长相无一不是顶级,
这家店子从不收兼职,但不知蔓姐用了什么办法,他是被老板直接录用的,待遇也是按照正常员工来的。
认识舒蔓这个女人,完全是个意外,那时他刚刚到这座城市没多久,深夜空无一人的暗街上,他刚好碰上那时候刚破了羊水快生的蔓姐,他其实也没做多少,只是打了120,然后等着120来后把人交给医护人员便转身离去。名字都没留下个,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找到他的。
大概过了半个月,有一天和宿舍的室友一起去图书馆的路上,忽然被一辆红色的法拉利拦住,在室友惊疑不定的目光下,车上下来一个女人就把他抱住,那女人眼眶微微的发红的看着他,那抱他的力道怎么看也不是个女人该有的,
那女人一边抱着他还一边笑着亲昵的叫着:“墨墨。。。。。好漂亮啊。。。。”
他完全没明白怎么回事,车上又下来一个英俊的男人,
微笑着看着他,然后温柔的把女人揽进怀里说了什么她就不再那么激动了,
之后戏剧化的事情更是让他哭笑不得,那个女人不但要给他很多钱,还硬要送他一套房子,他不觉得只是打了个120就得到这么好的回报。
他一直认为觉得,有人帮是一种幸运,没人帮则是命运的公正。没人该为谁做什么。无功受贿有时候会变成一种亏欠,
虽然真心感激这个待他无理由好的女人,
但他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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