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这两天城外正乱着,三方人马都有出入,您是不是去——”
“二河,现在的遥国是昭国最大敌人。”白绮歌似乎是猜到乔二河想说什么,不等他说完便淡淡打断。
乔二河不死心,依旧围着白绮歌软磨硬泡:“太子妃就不担心吗?殿下又是伤又是病的,额头烫得吓人,难得有机会可以见面,为什么太子妃不去看看?就一眼,一眼就好,殿下真的是想太子妃想得紧……”
缓慢脚步忽地停下,白绮歌几无声息地叹了口气,眸中满是黯然。
“遥国,是昭国的敌人。”
乔二河等了许久,等来的是这句话又一遍重复。
“乔兄弟不是还要赶回遥军那边照顾太子么?早些走吧,看天色晚上可能会下雨。”宁惜醉不动声色从乔二河手中揽过白绮歌,一双碧色眸子悄悄使了个眼色。乔二河对宁惜醉颇为信任,见他使眼色便明白自己说错了话,犹豫半晌,向白绮歌到了个别后转身离去。
看宁惜醉目光又朝自己方向飘来,兀思鹰识相地拽走愣怔的卢飞渡,只留宁惜醉和白绮歌二人在院内。
“白姑娘决定不再见太子么?”
“也许一开始就不该相见。”
白绮歌罕见的低沉情绪让宁惜醉也跟着愁肠千转,陪着她在院中站了许久,远方传来轰隆隆闷雷时才又一声低叹:“如果他不是遥国太子,白姑娘亦不是白家后人,大概就没有这么多风波了。”
白绮歌僵笑,苦涩寂然:“偏偏世上最难寻如果二字。”
“其实白姑娘也未必需要如此绝情——没错,白将军是遥国使诈逼死的,昭国无辜百姓也广受牵连,遥国是昭国最大敌人这点已经不能改变。但国事是国事,私情是私情,太子和白姑娘之间不畏生死的感情弥足珍贵,若是为了这些理由轻言放弃着实可惜。”
随手拿过宁惜醉手中折扇展开,白绮歌指尖抵着翠玉扇骨,目光却望向狂草飞舞的扇面:“昭国百姓因我沦为囚民,又因白家死守都城导致数百人殒命,这个担子从当初我偷走布防图时起就无可避免地压在了肩上。宁公子是个洒脱之人,从不为功名利禄、世人评议束缚,我虽羡慕,却永远做不到。”
折扇又被塞回宁惜醉手中,白绮歌终于露出一丝惆怅表情,看着令人伤感,但终归不再一个人忍耐。
宁惜醉眼神微动,语气里带了几丝质问之意:“因为遥国是昭国敌人,所以扛起一国恩怨的白家必须与昭国百姓的爱恨一致,就算白姑娘与太子有着不渝痴情也只能两相为敌,是吗?为了不让昭国百姓失望,为了不让白家违背百姓意愿遭受指责,所以白姑娘就要像白将军一样牺牲自己,是吗?”
一语中的,把本就伤痕累累的心彻底掀开暴露,残忍而直白。
白绮歌能做的,只有轻轻点头。
宁惜醉深吸口气,质问戛然而止,白绮歌抬头看他,那双如玉般干净清澈的眸子里染满心痛。
“那么,离开太子后,我可以替他照顾白姑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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