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的同时白绮歌也产生诸多疑问,为什么少言寡语不爱与人交往的白绮歌本人会偷盗布防图交给未婚夫君?易宸璟于白绮歌之间有何关系?失足溺水而毙的红绡公主又在二人之间扮演什么角色?易宸璟恨白绮歌入骨,难道红绡公主的死与白绮歌有关?主动要求她替嫁带来此地,易宸璟究竟想怎样报复,是折磨还是侮辱,抑或是穷尽所能造就她悲惨余生?
百般疑问无人能解,唯有亲自探索答案。
咯啷,门扉一响打断白绮歌思绪,回头望去,那抹一见她便戾气弥漫的身影冷傲而立,双眸淡漠凉薄。
“今日起你便在此生活,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不许有丝毫违抗。”无情声音随着素色衣袂临至身前,还不待白绮歌下意识躲避,冰凉手指已经捏住带着婴儿肥的下颌强迫抬起,逼着警惕双眸与冷目对视,“不许逃也不许死,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想保白家全族平安无事,你最好想尽办法活下去。”
“不劳费心,我活得很好,没必要去寻死。”毫不畏惧抬起眉梢,白绮歌音冷如冰。
“活得很好?”前句话大概触了易宸璟怒火,手指上加大力道,白绮歌苍白皮肤被捏得通红,“我倒要看看怎么个好法!”
蓦地一阵大力拽得白绮歌站立不稳,踉跄几步后终因脚腕剧痛跌倒在地,不及站起,一盆冷水当头泼下,登时冰凉刺骨忍不住打起寒战。房内潮湿阴冷寸寸寒气侵体,加之白绮歌身上伤病交杂虚弱得很,这盆冷水浇下便有若严寒冻结,激得面上愈发惨无人色。
“红绡死的时候才是初春,河水刚解冻不久,冰冷得很。怪的是那时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罗衫,外裳却在你手中。”易宸璟放下水盆负手而立,刻意压抑的语气低沉,“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当初若不是红绡念及自幼相伴情分处处装作不见,你那些龌蹉勾当早就披露天日。她事事替你考虑为你担心,想不到竟是养虎为患,就连性命都因此失去,白绮歌,你的心是不是肉长的?你敢发毒誓说红绡的死与你无关?”
平静掖起凌乱青丝,白绮歌低着头沉默不语,两只耳朵却把易宸璟的话一字一句纳入心里。
现在的她给不出任何回答,那些过往或明或暗全不在记忆中,甚至她还不如易宸璟知道的事情多,在掌握真相之前唯有忍耐求索方可明哲保身。
不过这番苦倒没白吃,抽丝剥茧将易宸璟一番话梳理下来,诸多疑问里零零碎碎的几片终于拼凑起来。
他喜欢的人是红绡无疑,而白绮歌本人显然不像旁人评论那般娇弱可怜,至少在易宸璟眼中是这样。红绡溺死似乎与从小一起长大的白家三小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至于其中到底有何详情尚不得而知。
扶着床沿重新站起,白绮歌浑身湿透战栗,目光里却是毫无畏惧,对眼前恨不得将她置之死地的男人视若无睹:“易宸璟,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人是我害死的,口口声声说什么报仇,连真凶是谁都不能确定你对谁报仇?简直可笑。”
“可笑的是谁你心里清楚。”
“很抱歉,这件事我并不清楚。”白绮歌抹去脸上水渍,手背滑过脸颊时伤疤火烧火燎地疼痛,“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之前所作之事毫无记忆,你想要的答案我会给你,但不是现在。”
深吸口气,抬起头素面淡然,眉眼平静。
“易宸璟,做笔交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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