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裳被随意搭在了屏风上,室内偶有水流声传出,应是有人在里面沐浴清洁。
锺离轩颇为慵懒地靠在池边闭目养神,似是要洗去这些时日的疲惫。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尔後侍女的声音从外室传来:“启禀蛊王,王妃回来了。”
锺离轩缓缓睁开眼睛,墨色的瞳子在水汽的氤氲下显得格外好看,在听到那人回来的时候他微微勾了勾唇角。从池中站起身来,没有让侍女进来伺候,锺离轩自己拿过屏风上的衣服套上,从屏风上取下软鞭缠在腰侧,半湿的长发随意地甩了甩,落在肩膀处的湿发将那片内衫浸透,毒蝎纹身露了出来。
蝎子乃苗疆的圣物,它的地位等同於夙暝阁的海东青,是苗疆的代表。蝎子带毒,却又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就像是蛊王一样,人人都说他阴狠毒辣,但他也有温柔的一面。历来,只有苗疆之主有权利将这纹身印在身上,当然这个纹身并不是普普通通的纹身,其中传说要说起来还真是来头不小,它是苗疆最毒的蛊,也是苗疆最高的权利象征。
锺离轩披上外衫,推门走了出去。外室里候著的侍女见到蛊王恭敬地施了一礼,锺离轩看了她一眼,问道:“王妃现下在何处?”
“书房,似乎精神不是很好。”侍女斟酌著说道:“王妃回来的时候,奴婢闻到王妃身上有蛇蝎草的香味,可能是无意间中了毒。”
闻言锺离轩皱了皱眉,今日一早季君寒便自己一个人骑著马出去了,他自然不便多问,权当是去散散心,这家夥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锺离轩挥退了侍女,便快步来到了书房。这会儿书房外墙处种著的花开的正盛,蝴蝶绕著那抹红色翩翩起舞。锺离轩在书房门口驻足,凝神细听,并未听到屋内任何响动。他挑了挑眉,看向那翩翩蝴蝶的眸子里带著一丝狡黠。锺离轩屏了内息悄悄将书房的门推开,映入眼帘的是那个身著霜色长衫的人,此刻他正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小憩。锺离轩勾起唇角,悄步靠近那人。
季君寒再是疲惫也不可能对对方的到来毫不知情,在那人快要抓住自己的时候,他一个旋身,从座椅上弹起,站到一旁双手抱胸,看向锺离轩。
锺离轩偷袭不成,就明目张胆地袭击,腰间的鞭子不知何时被他拿在了手上,右手一挥,长鞭如蛇般灵活地向季君寒袭去,将那人的腰身紧紧缠住。右手一扯,便把人抱到了怀里。
亲了亲对方的唇角,引来那人的一阵怒瞪,锺离轩笑了两声,在对方耳边说道:“张嘴。”
季君寒不明所以,想要挣脱开对方的禁锢,奈何锺离轩的力气极大,无奈之下只得乖乖听话,张开了嘴巴。
朱唇轻启的瞬间一颗带著清香的药丸被锺离轩塞进了他的嘴里,虽然药丸闻著不错,但味道著实有些涩。季君寒皱了下眉,最後还是将那药丸咽了下去。心道:只要不是春药就好……
见季君寒将药丸吞下,锺离轩这才放开了对他的禁锢,拉著他坐到躺椅上。躺椅上铺著前些日子两人猎回来的虎皮毯子,很是舒服。锺离轩让季君寒靠著自己的大腿躺下,而他自己则是靠在椅背上替那人把了把脉。季君寒瞪著大眼睛瞅著上方的男人,不知对方又发了什麽疯。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闹的这一阵,刚回来时的疲惫感渐渐消失了。脉窝处的双指轻轻挪动了一下,脉象并无大碍,这会儿服下了蛇蝎草的解药应是无事了。
“今日去哪里了?”锺离轩抬手摸了摸季君寒的脸颊,被对方像是怕痒似的躲开了。
“蝶谷。”
“哦?王妃为何一人前去蝶谷?”锺离轩调笑著问了一句,还未干透的发顺到了季君寒的脸侧,对方抓住那缕湿发,叹了一口气。
见季君寒不语,锺离轩坐直身子将人扶起与之对视,“到底怎麽了?难道本王不配与你分担你的秘密?”
如此郑重的一句话,让季君寒听得心头一热,他看著眼前这张美的惑人的面孔,低声笑了笑,“阿轩,你多想了。是武林盟的事。”
“哼,武林盟的那群老家夥真是无能,你只不过离开了不到半个月又有什麽事要你回去?”
“……没……没什麽。”季君寒欲言又止,让锺离轩不禁起疑。
其实昨日季君寒接到了一封密信,说中原武林近几日开始传言苗疆的长生不死之术,闹的整个武林都想来苗疆之地探个究竟。但这长生不死之术又……岂能是真的?
季君寒今日一早便骑著马来到了蝶谷,按照锺离轩教他的方法把蝴蝶图召出来,想要找点线索,不过最终他没有这麽做。如今身处苗疆,他不再只是武林盟的盟主,还有个更加重要的身份,那便是苗疆蛊王的王妃,於情於理,他都不该这麽做。苗疆的秘密本不该告诉他这个外人,但锺离轩一意孤行,甚至不听长老们的劝阻执意带自己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告诉他,在那人的心里,自己到底有多麽重要。季君寒静静地坐在蝶谷里,山涧繁花似景,蝴蝶绕著他来回飞舞,似是要安慰他的心情,就这样一坐就是几个时辰。回来的时候在潮湿的山洞里不小心滑了一下,幸而抓住了山谷里的山草,却没想到那东西是有毒的。
虽说季君寒身上有魂印庇护,但一旦直接接触这种毒物,虽然不会中毒很深,但疲惫与麻痹感还是有的……
见季君寒不愿坦白,锺离轩也懒得再问,反正自己早晚也会知道的。近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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