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左边第一个是陆臻,他习惯性地托下巴咬住左手食指,前面并排放着三台液晶显示屏。夏明朗不太看得懂那些复杂的仪器与数据,但是这个地方承担了整个天安门的秘密通讯与警备公开频道的中转继接,以及全频道的扫描与监控,可以说方圆几公里的每一缕电波都会在这个房间里像筛子那样被筛过。
很不容易,这世界上最累的就是时刻警惕,最难的就是万无一失,最怕的就是忠诚卫士。
夏明朗走过去把手放在陆臻肩膀上,掌心里握着两颗闪亮的金色星星,陆臻仰头微笑,眼中隐现细密的血丝,他把休息铃按下,移开了耳机。
“开工了?”他小声地用口型说。
“嗯。”
“这班到几点?”
“一直到晚上庆典结束。”
“哦,”陆臻了然,“那到时候你在哪儿?”
“广场上,我们跟蓝剑的便衣上广场做快反。”
“真好!”陆臻羡慕的:“你可以近距离看到boss阅兵的英姿。”
“滚!”夏明朗笑骂:“老子分那块儿连天安门都看不见。”
“那也好,你至少可以呼吸广场上狂欢的空气,哪像我啊,身在咫尺心在天涯,咫尺天涯……空余恨呐,这么说起来还是小花最幸福,他可以看到boss的车从他眼皮子底下开过。”陆臻摇头叹气。
“那你索性跟他们去走方阵吧,我听说特种兵还缺人。”
“行啊!”陆臻笑眯眯的:“好歹我身高还够!”
夏明朗微微一笑,两只手指捏住陆臻的肩窝略一使力,陆臻咳了一声,无声地张大嘴,抱住肩膀。
小混蛋,不收拾你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休息铃在屏幕上弹出窗口,提醒一分钟之后重新进入工作界面,陆臻拎起耳机冲夏明朗呲牙:“滚吧!”
夏明朗慈爱地抚了抚陆臻的头发:“老子现在要上长安街扫荡去了,有什么话捎给兄弟们吗?”
陆臻眨了眨眼睛说:“帮我提醒小花,别再吃了,已经很胖了。“
“行,一定带到!”夏明朗忍着笑拍拍陆臻的脑袋。
4.
巴黎时间,9月30日,19点28分,巴黎。
苏会贤走在巴黎的地铁中,身边是匆匆而过的异国人,白色的耳线从线帽下面一直沿伸到风衣的口袋,一色一样ae为各色各样的人打造各自的空间。
音乐声忽然弱了下去,提示有电话接入,苏会贤随手按开了通话键。
“我!”苏嘉树特有的简洁明快自信到狂妄的开场白。
苏会贤微微笑起:“您哪位啊!”
“少啰嗦,我跟永宁现在去找你。”
“喂?什么事这么急?”苏会贤一惊。
“看阅兵啊!今儿国庆你不会忘了吧?他妈的,米兰这种乡下地方,酒店里居然没有中文台!!”苏嘉树咬牙切齿的:“马上要登机了,在家等我们,唉,记得买点啤酒!”
哦,不是吧!
苏会贤痛苦地扶额,她老哥以为这是在干嘛?世界杯么?
“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爱国?”
“废话,你才知道啊!老子最爱国了,机票都是自己买的,你看这觉悟,自费爱国啊!!你应该奇怪杨永宁为什么跟着我跑才对。”
“永宁我倒是很好理解的,她要看帅哥。”苏会贤慢吞吞地说:“另外,我在巴黎也就是落个脚,我还没开通有线电视,所以……我也没有中文台,其实你们在米兰可以用电脑上网看直播的。”
“我靠,你干嘛不早说?”苏嘉树囧之。
“你没问啊!”苏会贤气定神闲的。
“算了算了……上都上来了,反正欧洲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一会儿就到了,起飞了,落地再给你电话。”
苏会贤关上通话愣了几秒钟,失笑,回家之前还真去走了一趟超市,啤酒熟食七七八八买了一堆,路过加油棒的时候恶趣味地拿了一对。
嗯,谁规定只有世界杯可以狂欢呢?
5.
北京时间,10月1日,3点整,北京。
卫立煌被腕表震醒,猛地从睡袋里坐了起来,陈默头也不回地抬起手,示意他可以清醒五分钟。卫立煌与他的同伴站直身体在黑暗中无声地伸展四肢,倒水出来扑在脸上。
五分钟过后,他抱着枪站到陈默面前,轻轻地点了点头。
陈默提枪站起,把狙击位让给他,另一边的方进在小声地介绍情况,卫立煌看着陈默冷淡的背影微微一皱眉。
两个月前,这批人被大队长借通天手请调入京,是协防是补充力量也是学习切磋,这两个月彼此之间都学到不少,可能只有他比较倒霉,磕上这位爷,五十多天没看到一个好脸。当然或者就像方进说的,陈默不摆黑脸的时候就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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