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被醉酒的男人拂开,险些被掀倒。
烟七娘柳眉倒竖,吩咐身后的龟奴将那男人手里的扇子夺过来,龟奴一拥而上,夺了扇子交给烟七娘,而那男人此时则被狼狈地架在两个大汉手里,低垂着头,看不清容貌。
烟七娘打开折扇,折扇上字迹清秀,雪白的扇面上写着“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烟七娘将扇上的字念了出来,酒醉的人便挣扎了起来,奈何酒醉的他气力虚浮,根本不是两个壮汉的对手。
烟七娘玩味地看着狼狈的人,合着扇子将那人的下巴挑起,发现对方竟俊逸非凡,微微愣神,“哟,长得倒是不错,这诗可是阁子里的姑娘送予你的?抱琴来?呵呵,倒是多情呢……”
“子清……”酒醉的男人口里低喃了句,而后,便是更强烈的挣扎。
子清?烟七娘皱眉并没有叫“子清”的花娘啊!
就在疑惑的瞬间,里走出来一身红裳的人,那人路过烟七娘的时候,将烟七娘手里的折扇抽出,烟七娘一怔,却没有说什么,眨着眼睛静静地看着戏。
红裳男子走到酒醉的男人面前,示意龟奴放手,龟奴看了眼烟七娘,见烟七娘应允,便松了手,两个壮汉手一松,酒醉的人的全身重量便全压在红裳男子身上,红裳男子叹了一口气,横抱起那人走去。
醉酒的人微微地挣了挣,睁开半眯的眼睛,看到是熟悉的脸后,便傻傻地笑着。
红裳男子浅笑着摇头,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呢!
烟七娘看着旁若无人地走的男子,若有所思。
【七十二】
当轩辕迦澜醒来的时候,发现四周的景致是陌生的,直觉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
酒醉后的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他等了钟子清一天,可子清迟迟没有来,然后他就一杯一杯地喝酒,再然后,似乎书香来叫他,那时醉意上头根本就不想动,可似乎看到了什么,然后……然后……然后记不清了,他记得有一人抱着他,那人很像子清,不过,像是做梦。
子清那般纤瘦,怎么可能抱得动他?更何况,子清从来都是被动的。
轩辕迦澜揉了揉太阳穴,醉酒后的喉咙很难受,习惯性地喊了句,“书香……”
应他的不是书香,而是……子清?
看着端着茶盅走过来的子清,轩辕迦澜微微愣神。难道,脑子里模糊的记忆不是梦?
钟子清坐在了床沿,伸手托起轩辕迦澜,将水送到轩辕迦澜的唇边,轩辕迦澜心里有千万个问题,可一瞥到桌上静静躺着的扇子时,心里一颤。
润着唇的水温热,轩辕迦澜喝了两口水后,见钟子清起身,无意识地伸手抓住钟子清的衣袖,钟子清浅笑着说,“你再休息会,厨房熬着的醒酒汤怕是好了,我去去就回。”
等钟子清走后,轩辕迦澜便坐了起来,走到桌子边,将折扇打开,折扇里的字很清秀,直觉的,轩辕迦澜肯定这是钟子清的字。
他没看过钟子清的字,可,就像当初他没看过钟子清的正脸却能辨出烟雨楼的高歌是自己看到的青衣人一般,这种直觉,很多年后,轩辕迦澜想起,嬉笑着说——那是心有灵犀。
【七十三】
扇面上的诗是李白的《山中与幽人独酌》,轩辕迦澜怔怔地看着,直到钟子清将汤碗递到他的面前,他才抬起头,问出的话让他一惊,“子清的明朝是什么时候?”
钟子清抿着唇,将扇子抽了回来,嘴角一勾,笑容里有难得一见的顽皮,“昨日的明朝。”
“那……”轩辕迦澜垂下头,“你怎么知道我昨日会醉酒。况且……况且……”
钟子清眉梢微挑,“况且?”
轩辕迦澜脸上竟生出了红云,“况且,昨日我们并没有一起饮酒,更没有山花。”
钟子清“呵”笑了起来,这是轩辕迦澜第一次看到钟子清笑露出了牙齿,白白的,不再是浅浅的微笑。
“我不知道你昨日会醉酒,我也不知道你会,诗里的意思,不过是我希冀的罢了。山花开的时候,能对饮,能弹琴,能看着彼此。”钟子清叹息,“虽然,我们之间横亘着不止是身份的悬殊,但,小八说的对,将事藏在心底,反倒会让两个人都痛苦。”
“小八?”轩辕迦澜微微蹙眉。
【七十四】
“感谢我吧,兄弟!”从外面传来的声音让轩辕迦澜惊得张大了口。
“小八?”轩辕迦澜走过去,张开了手臂与江远山拥抱在一起,这是好友之间的问候。
钟子清看着两人,将手里的醒酒汤放在桌子上,这回轮到他怔怔地看着扇子上的那首诗。
【七十五】
日子过得平静,钟子清搬出,烟七娘没有阻拦,大概是觉得当日得罪了现今的靖王爷,心里害怕靖王爷记仇,不但帮着钟子清置办宅院,还挑了个十四五岁的童子做钟子清的小厮。
因为钟子清每晚还是要里奏琴,所以,新买的院子很近,钟子清看着院子的大门,沉吟了半响后,嘴角微勾地说,“此处便叫长梦居吧!”
长梦居的布置打点自有江远山一手操办,连并着家具的银钱也是江远山出的,等一切都置办妥当后,江远山嬉笑着摇头,“敢情我江八少就是专门来给你们送银子的是吧!”
钟子清笑笑,轩辕迦澜却是直接忽略了好友的抱怨。
【七十六】
皇上病了,这一次太医院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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