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不出话来。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憎恨自己懦弱,一时想要把话憋出来,一时又想着去死算了,竟然心力交瘁地晕了过去。
第二十章:结局(下)
唯一的观众晕过去,这出戏也就不用演下去了。
林瀚文把莫世君抱到沙发上,检查了一下,体温和呼吸正常,并没有大碍。
他直起腰回过身,抬脚踹向乔玉。
乔玉胸口一疼,被踹得仰面朝天,老半天都爬不起来。
林瀚文怒了,乔玉本身就是个意外,并且还制造了更大的意外。他的领土就是座死城,里面风平浪静毫无声息,连日升月落也是有序不乱的交替——乔玉却像天外陨石似的砸下来,掀起地动山摇!
乔玉被掐住脖子的时候,先是惊讶,随即又放弃了反抗,表情痛苦却又带有讽刺的意味。
林瀚文是真的动了杀念,他顽固捍卫自己的世界,对待意外向来只有一个方法:消除、解决。
乔玉脸色渐渐涨红,缺氧令他瞳孔放大,他张开嘴巴贪婪地汲取空气,又求而不得的发出呜咽。乔玉在本能的驱使下开始扭动挣扎起来,他抓住林瀚文的手,企图掰开对方,双脚胡乱蹬个不停。
林瀚文不为所动地掐住那截脆弱的颈脖,眼看着他在自己手底下垂死挣扎,一点一点的被剥夺掉生命,是生是死,完全掌控于自己的一念之差。体内残暴的那个他已经蠢蠢欲动,高叫着杀杀杀!用武力镇压所有动乱,彻底粉碎一切障碍!逆我者死!
乔玉的挣扎越发无能为力起来,他脸色发紫,眼球充血,眼前一片煞红。
缺氧是如此痛苦,也许再熬不过一分钟,他就彻底解脱了。
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林瀚文却松开手,理智的那面占了上风,他不愿因为一时之快留下无穷的后患。
“咳咳……咳!”乔玉死里逃生,氧气涌入肺部的时候眼泪却飙出来了。
林瀚文沉默地看着他,表情仍然是冷酷的。
乔玉缓过气来,咽喉还是很疼,一时发不了声,他撑起身子,攀上了林瀚文的膝盖,仰着脸看进对方眼里。
四目相对的一霎那,彼此都怔了怔。
林瀚文是个无神论者,从来不信任何荒谬的事情,什么心灵感应、脑电波共鸣这样的说法,只不过是人类天真愚蠢的幻想。但是此时此刻他不能一口否定了,因为他竟然从乔玉眼中看出对方的心思。
这怎么可能?连血肉至亲也没有如此侵入过他的内心世界,这个堂而皇之,推倒城墙闯进来的男孩,到底是何方神圣?林瀚文把城池修筑得固若金汤,消除所有不确定因素和隐患,也不会留下任何出路,他如此自傲自负,又岂会丢盔弃甲而逃。
不需要语言,乔玉也看得了那个与自己对持的本尊,对方既是林瀚文,又不是林瀚文,或者说一个更完整的林瀚文……然而这些不重要,他知道自己找到了,用最极端的方式。
乔玉用眼睛向他逼问:你就不能接受我吗?
男人沉默以对。
乔玉又问:你怕什么?你是个胆小鬼吗?
男人仍旧沉默,和他的世界一样天昏地暗了无生机。
乔玉步步紧逼:你不是想杀了我吗?来啊,动手啊!如果这样做能抹杀我的存在,让你继续自欺欺人,你就来啊,懦夫!林瀚文的眼里有一丝波动,男人平静的面具也撕裂了,他愤怒地嘶吼:闭嘴!
在那个荒芜又死寂的世界里,少年全身心的跪拜下去,我是属于你的,只属于你,别拒绝我……
乔玉闭上了眼睛,不再冒犯。他向前倾身,吻了吻男人的嘴唇,哑声说:“主人。”
林瀚文也闭了闭眼。
他仿佛看见,遍地的石砖一一归位,残垣断壁也逐渐修复,天还是那么黑,听不见风声水动,他的世界仍然完好如初,只是城墙之内多了一个外来者。不,不再是外来者了,因为这里从来就没有出路。
莫世君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他睁眼一看就知道,是少年的公寓。
周围很安静,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记忆开始回笼,面色也越发苍白。
“gene!”他大叫一声,从床上弹了起来。
莫世君冲出房间,就看见非常诡异的一幕,愣了。
林瀚文正仰靠在沙发上,像是闭目养神,而少年就直挺挺地跪在他脚边,脖子上有青紫的痕迹,表情却是平静的。客厅窗台外夕阳斜下,映得一室的昏黄,应该说整个画面都是平静的,莫名其妙又格外融洽。
“老师,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少年开口询问,并未起身。
林瀚文也睁开了眼,坐起身看向他,眼神一如既往的关切。
莫世君都有点懵了,他不太敢看林瀚文,走过去吞吞吐吐道:“你们……这是……”
“我们商量好了。”乔玉含笑说:“老师你刚才晕过去把我们吓着了,所以,不想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也不想让你伤心难过。我们很喜欢老师,也都不想放手。”
莫世君听不太明白,他犹豫了一下,想要过去拉起少年。
走近的时候,林瀚文吭声了,“gene会搬过去我们家,以奴隶的身份。”
“奴隶?”莫世君下意识地说:“这怎么可以,太荒唐了啊!”
“老师,可以的,就这样吧,以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可是……”
“这是我的选择,我很感激主人的宽容和大度,老师,求你不要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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