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而他的视线,从盖头露出的一条缝里望到了外面。
脸皮早已经脱落,只剩纠结的肌肉luo露在空气中的老人转动了下已经没有眼帘的眼珠,嘿嘿笑了一下。
quot;你说呢?quot;
秦霄只是轻轻动了下眼皮,灰暗的眼睛中绝望的光芒愈加明显......
quot;他......他是什麽......quot;
路上,很多人都默默地围了上来,黑暗无光的眼睛都盯住被五花大绑的秦霄。
当秦霄的目光落在一个依偎在大人身旁的孩子身上,看到这个同样面无表情的孩子的身体luo露出来惨白的骨骼时,他不忍再看地闭上了眼。
秦霄口中的他,就是主宰著这个村子里的一切的那个人。
quot;他是鬼......quot;老人沙哑的声音里,夹杂著恐惧,quot;强大无比、巨大无比、其丑无比、残忍无比的鬼......quot;
耳边,那本该喜庆的曲子越来越大声,在秦霄听来,就像招魂曲一样的可怕──
慢慢睁开眼,进入他眼帘的是老人之前形容的那些人──一袭惨白的白袍,脸被厚厚的帽子盖住,静静地,静静地站在已经被揭开的轿子前......等待著出发......
在被送进轿子之前,秦霄突然发疯了一样;不,我不要进去,我不是你们要的那个少年啊......放过我吧!放过我!我不是!不是......quot;
但是,任凭他怎麽叫也好,都没有一个人理会他,他仍然被放进了轿子里,而他只能在帘子放下的那一刻,最後看到一直跟著他的村民们一张张没有血色毫无生气的脸庞......
quot;啊──quot;
帘子终於完全放下,轿子里,传来了秦霄绝望凄惨的一声大喊。
轿子被平稳地抬起,转换了一个方向之後,渐渐往黑暗而去。身著白衣的人仍然吹奏著在此时更像是招魂曲一样的曲子。
他们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远,在最後一个白衣人被淹没於黑暗中後,声音也完全消失在森林之中。
森林又恢复了平静,就像什麽都没发生过。只剩下黑暗里凄冷的风,一阵又一阵的吹过。
吹吹打打的曲子还在持续著,但对於被困在轿子中的秦霄而言,这个声音就像隔著什麽一样遥远且不真实。
目光呆滞的他想起了来到这里前,满心期待能有所收获的自己。落到现在这种结果,是当时的他怎麽也想不到的,如果时间能够重来,他希望他没有接到那个电话......那个指引他来这里的电话......
回忆到这里时,一直失神的秦霄的眼睑颤动了下。
是的,那个於某个夜晚突然打进他房间的,神秘的电话就是这一切的开始。
说明了村庄的位置,告诉他这里有著绝对会令他大吃一惊的事情,一切都很详尽,就是没有留下姓名。
起初他以为是哪个线人打给他的,但现在才发现,那通电话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模糊的几乎听不清的清冷声音,仿佛传自最深最冷的地底,幽幽地,於那个夜里让他不禁背脊发凉。
可惜,当时他只注意到quot;神秘的事件quot;这个教他兴奋的词,其他的都没深入去思索。那麽,如果当时他就已经感觉不对劲的话,他还会来吗?
想到这里,面无血色的秦霄不禁自嘲一笑。
以他的姓格,他仍然会来。如若发现了电话的不寻常处,更是会增加他的求知郁──他似乎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那类人──
quot;呯──quot;
轿子突然被重重地放了下来,也让处於高度紧张中的秦霄整个心都快停止跳动。
到达目的地了吗?还是被送到了可怕的地方?
这麽一想著,秦霄莫名就想起了老人的话──
quot;第二天......在路口发现了那个女孩被掏空内脏的尸体......生前就像遇见了什麽可怕的事情......整张脸扭曲得不成样......quot;
秦霄知道,他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难以控制地发抖著......
迎接他的,会是什麽?
外边,之前一直在吹个不停的曲子已经骤然停止,四周死一般沈寂。恐惧得屏住呼吸的秦霄的视线一直紧紧盯住轿子的帘子......此刻,帘子也一动不动......
一切,都在死一般的沈静。
不知道他现在在什麽地方,不知道接下来会出现什麽。
什麽都是未知的,像在等待死亡判决一样的寂静,令他额头上不断冒出的豆大的冷汗一颗接一颗的滴到衣服上。
他紧张的快要昏死过去。他此刻多希望他能昏死过去,这样他就能在浑浑噩噩中迎接将要面对的,可怕悲惨的一幕。
quot;咯吱、咯吱......quot;
死寂的四周,开始响起了诡异的声音,起先只是一声,接著是两声,最後就变成密密麻麻,响彻灵魂地响著!
这些声音在向他接近,秦霄的牙齿在打颤,甚至於咬伤了他的口腔,让嘴里流淌著腥涩的血腥味。额头上的汗水滴得更快,很快就浸湿了他一张菜色的脸......
他一直死盯住帘子,他能感觉有什麽东西正试图钻进来──
突然,一直动也不动的帘子动了一下,吓得魂都快散掉的他未来得及惊叫,一只惨白的手臂qu;地一声钻进了轿子里!
由被这只手臂揭起的一条缝中,秦霄惊骇地看到他所坐的轿子被放到了一个四处全是暗黑色泥土的地方,而密密麻麻,眼睛闪著绿光的僵尸正从黑得如墨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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