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对外宣称太子失踪,当年之事固然有皇帝的错,更多的是徐家设计,大势所迫,你若就此甘心寄身于山野间才是顺了他们的意,只是如此,倘若印翔真的登基,徐家得势必然不会放过你,印翔性格软弱,玩心又重根本不是当皇帝的材料,一旦他登基就等于皇权外落,徐言忠与番邦又素有勾结,到时候大丰会乱成什么样子,国之不国,更别说寻常百姓了。”宁宣脸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慷慨之色。
林羽脸上露出挣扎之色,他遭逢巨变,在外流落多年,早就尝尽世间冷暖,但当年太傅谆谆教诲,母后的厚望,为国之心岂是说忘就能忘的,宁宣所言他又怎么会不知。
“我知你厌倦宫廷朝堂,但你毕竟是太子,你有你必须肩负的责任。”宁宣道。
“你要权势有权势,要谋略有谋略,何不取而代之。”林羽道。
“取而代之谈何容易,国家已经如此残破再经不起半点波折,更何况我也并无此心,皇上为明君,臣子为贤臣,将军带兵好好驻守边关,文臣管理国家为官清廉,各司其职,各尽其责,才是最好的治国之道。”宁宣慨然道。
苏寒有些诧异,没想到宁宣一副慵懒散漫的贵公子模样,说起国家大事却颇有主张,不禁心生敬意。
“我可以回去,但待一切妥当之后,你需另择明君让我退位。”林羽道。
“好!”宁宣郑重道,似乎对林羽会这样说丝毫也不惊奇。
“何时启程?”林羽问道,既然应允了,便不再拖泥带水。
“即刻启程,不过不是回都城,是去晋安,此刻还不是合适的时机,你跟锦书先在那边安顿,待时机成熟我自会去接你们!”宁宣道。
“好。”林羽点头。
“那边都以准备妥当,除了贴身之物都不必带。”宁宣跟林羽谈完便让他们收拾准备离开。
“这便要走了吗?”苏寒一时间还难以接受,虽然是简陋的农舍,但毕竟住了这么久,还有他的骡子,他样的鸡鸭,实在是舍不得。
“这里我会找人替你照看,尽管放心吧!”宁宣道。
接应的人早已等在外面,马车很大,足够四个人坐的,但为了不引人耳目,外面看起来很是破旧,赶车的是一个身材矮小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
“此人年轻时曾是江湖上恶名昭著的强盗,别看他这幅模样,武功却是了得,当年官府为了抓捕他死伤了数十名捕快,不过现在是我的人了,有他一路护送你们,不必担心。”宁宣道。
林羽面无表情,倒是苏寒跟翠儿似乎有些忌惮。
“无须担心,我已做了万全的安排,必会保证你们安全!”宁宣说完竟又向林羽行了个大礼。
林羽没有说话,但表情坚定,也向宁宣回了一个大礼。
几个人上了马车,车夫抽了一下鞭子,车身一阵晃荡便启程了,苏寒忍不住掀开一侧的卷帘望去,宁宣和他的黑衣侍卫依旧并肩站在那里目送他们远去,而林家的房舍也越来越远,终于再也看不见了。
“羽哥.....”苏寒有些哽咽,突然离家让他产生了强烈的不安。
“没事。”林羽握住苏寒的手。
“你信他?”苏寒问道。
“信。”林羽点点头。
林羽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苏寒这才稍稍放心。
宁宣为他们准备了一些干粮和水,除了偶尔休息都在日夜兼程的赶路,每过三五日他们就会在宁宣安排好的地方休息一晚,第二日更换衣服,乔装打扮换辆马车再继续上路,而之前的马车则会由别人穿上他们之前的衣服上车,去往另外的地方,这样谨慎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还有多久才能到晋安啊?”苏寒连日行路,被马车颠的浑身都快散架了。
“马上就要到平阳了,估计最多再有五日便到了。”阿全伯说道,云家是大丰第一商号,他早年也曾在外奔走,对大部分地方都是比较了解的。
苏寒掀起帘子向外张望,整日都在车里快闷死了,偶尔能停下休息的时候,也只是在屋里不能出门,苏寒看了一会发现有好多人神情颓败,衣着破烂,有的赶着驴车,有的只是背着包袱艰难的走着,竟像是在迁徙。
“羽哥,你看他们这是怎么了?”苏寒拉拉林羽的衣襟,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林羽看了看,目光就沉了下来,苏寒看见他的喉结滑动了两下,却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便又转头去询问阿全伯。
“渭河年年春天都会泛滥,要是去年收成不好,这会估计连饭都吃不上了。”阿全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
“既然年年都会泛滥,那为什么不治理呢?”苏寒说完又想起之前宁宣的话,朝廷都这么混乱更不用说地方政权了,历朝历代都是如此,再看窗外的百姓,无一不是愁云惨淡,这里活不下去了,只能离开,可是离开之后呢,要去往何处,要如何生活,依旧是没有着落。
苏寒默默的放下帘子,去握林羽的手,那双手果然紧紧的握着,这是大丰的百姓,是他的子民,此刻林羽心中该有多难受,自从知道了林羽的身份,苏寒之前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解释,难怪自己看他总是难以跟山野之人联系在一起,当今是印氏王朝,那么林羽本来也应该姓印,会叫什么名字呢,苏寒很是好奇,却什么都没有问,尽管林羽答应宁宣回朝,但并不代表他已经对过去不再介怀。
苏寒知道林羽过去的故事一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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