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登上“渔猫”,发表小说的新章节。
原本是一场吐槽与喷,却奇妙地转化为谈论、交流一类的东西。
星辰大海都会记得它,直到不记得。
而未明的基佬之名,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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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的一切事件,未明此时都是不知道的。
有道是:多情总被无情恼,岁月茫茫叹西风。只叹:夭寿啦,未明耍流氓。
——不过作为一名新世纪好青年,未明叼着放荡不羁的烟,踩着放荡不羁的人字拖,风度翩翩地去解决耍流氓的后遗症了。他把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样,去见戴望回跟他谈谈了。
他毕竟是个有节操的人,虽然大家都不信。但他决定跟人定下来了,那就会好好过。以前造过的孽夭过的寿,就好好弥补回来。
西风凄,西风凉,人在西风无限伤。未明大大走在西风中,也颇有点上断头台的气势。他倒是不怕戴望回,大不了赔条命。他怕的是……那啥,见前男友嘛,又没跟现任支会一声,现任的文公司就在这附近。
未明心里有点虚。
几经蹉跎,未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在咖啡馆见到了人。
对方的气色好了很多,看到他,也没有磨磨唧唧什么,直接开谈。
他不谈感情伤害,不谈两人过往,就谈人生理想,未来规划。未明除了在最开始的时候诧异了一下,很快恢复流氓本质,像一个在岁月深处打磨过的基佬,带着对世事的参悟,以迷の微笑谈笑风生。
他告诉戴望回,玩游戏的时候打大型人型boss的时候,如何用钻裆来躲避攻击。并长叹,“在我还不会风骚地走位时,已经学会风骚地钻裆了。”
谈到最后,未明诚恳地道了个歉。对方平静地听完,告了个别,准备离开。
刚跨了一步,他又退回来,“你——是写小说那个未明吧?”
未明怔了一下。
戴望回低头望着他,静静地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我们这个圈子的人一向都懂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没什么别的,就是我挺喜欢你写的小说。”
未明直接让服务员拿了笔和纸来,一口气给他签了十个名。
“拿去。”未明拎起纸,懒洋洋地冲他笑,“以后落魄了你还能拿去卖钱,记得要高价倒卖啊。”
“好,记得了。谢谢。”戴望回笑了一下,转身离开,背影一派轻松。
未明看他离开,心里也轻松了不少。他向窗外看了一眼,准备等尚清城下班,跟他一起回家。刚又点了一份蛋糕,手机就响了。
对面传来尚清城有些不爽的声音,“我爸让我回上海一趟,处理公司的事情。两天后才能回来。”
未明:“……哦,好,你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尚清城在那边笑了一声,未明内心可惜没看到,又听见对方说:“没有了?”
未明从善如流:“记得想我。”
“你也是。”尚清城说。
挂了电话,未明磨磨蹭蹭地吃完那块蛋糕,忽然长叹一口气。
他的神经蓦然放松下来,如流浪在外已久的游子回到了家乡,杨柳依依如旧。
他对着蛋糕的残渣出了一会儿神,忽然站了起来。
灵感像被束缚住的野兽冲破牢笼,咆哮着奔跑出来。
未明走出咖啡馆,玻璃门在他身后关闭,发出细微的震动摩擦之声。
前方车水马龙,人声喧哗。有如电影一般,四周的一切黑白化,身边的人交谈着走过,嘻哈笑骂声落入千万寂静中。麻雀扑着翅膀悄然无声地飞走。落满灰尘的枝叶一派灰蒙的暗色,寂寂然挺拔在荧幕不可见的两端。
空气中细微的闷热与春老夏盛的生机交替,骤然凝固,像一块巨大的琥珀悬在眼前。向上望,蛛丝寸断。
有人意态从容,有人满目凄凉。
未明慢悠悠地向家走去。他深刻分明的五官曝在烈日下,被树荫的阴影遮挡,有种冷漠苍白的隔世之感。
创作的艺者处于绝妙的孤独中。
一块砖瓦,一捧黄沙,一点绿色,一片琉璃。无数或高大或低矮的建筑拔地而起,缓慢地建造成型。终于,一个疆域辽阔、无可撼动的王国立于苍苍大地。华丽威严的宫殿中,未明高居王位,手持镶宝石的金权杖,一一俯视他的王国。
风刮过,越过王国疆土,从北方带着沙漠苍茫的气息,到达南方丰饶的林园。
未明走到街角,转过建筑。
他平静的面孔,有如电影中不易察觉的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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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明的书房迎来了久违的烟雾缭绕。
他在电脑前闭目沉思,灵魂仿佛不在此间,而是飘到了他的王国。
他看见西方高山的红土地,看见一片茂盛的红杉林,它们有如巨兽般顶天立地,带着守护和神秘的气息。他看见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湖泊的尽头与海平线相连,有如永不见归帆的危险海域……
他看见荒诞奇妙的一切,看见他的王国兴起繁荣,又衰落破败,最终支离破碎。但他转念一动,一个崭新的时代又开始了。每当日头西沉,人们纷纷停下手中之事,遥望着王宫的方向祈祷。千万人为他高歌,传颂他伟大的造物。
“来吧!歌颂吧!那伟大的王!
他是桂冠,是荣耀,是不朽的赐福。
来吧!同情吧!那孤独的逃避者!
他是冰冷,是拒绝,是无声的渴望。
他活在无穷无尽的死寂中——
除非城墙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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