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哪怕一个单字。
那么刚刚他耸起肩,是不是只是因为,他不懂什么叫“握手”?
惊蛰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捏了一下,他走到茶几边上,面条不烫不凉,吃起来正好。他捏着筷子对惊蛰招招手:“过来,我教你用筷子。”
十九双手着地,刚往前迈了一步,惊蛰眼睛一瞪,他立刻别别扭扭把手抬起来。难为他这么个角度弯着腰竟然还能保持平衡,不过惊蛰可一点也不满意,他把筷子插-进碗里,高高地挑起一根面条。
十九立刻腰部舒展,动作虽然别扭滑稽,可毕竟人一样站起了身子。惊蛰立刻有点后悔叫他直立行走,这家伙目测身高起码一米九,怪不得自己的床被他一睡反而像是短了。吃点钙片还来得及长高吧,年龄二十二,身高一七六的某人想。
迈出左脚,再跟上右脚,狼的行走姿势奇异而生疏,似乎是在回想和模仿惊蛰的走路方式,忽略中间自己把自己绊倒的两次,诚意还是可圈可点的。惊蛰注意到,因为常年的不正常行走,十九的骨节都有点外凸和变形,有时间应该让慕辰看看,他这么想着,把筷子递给十九。
“看好了,这是大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指。”惊蛰拨着他的手指头,微微抬眼,十九直视着他的长睫毛,竟然有点呆了。惊蛰瞪了他一眼,十九立刻回神,手指被惊蛰握着,竟然有点奇怪的麻痒。
他盯着惊蛰的手看了半晌,只觉得自己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好看的东西。他从小被人歧视,因为生得跟狼群里的任何一只狼都不一样,所以内心深处总是有种孤独的自卑感。可看到惊蛰,他却第一次觉得,自己长成这样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惊蛰把筷子放进他手指之间,教他把筷子夹紧,十九听见他让自己稍稍用力,手指头一并,筷子“咔嚓”一声,折断了。
房间寂静了三秒钟。
惊蛰干笑两声,顿时觉得身心俱疲,把面条推到他面前,道声“恕在下无能”,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把自己扔在软床垫里面,脑子里空荡了半天,也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他今天的心情实在算不上好,实际上,每次见雷准他都免不了胸口憋气。可人要犯贱谁都拦不住,上回雷准没点他陪酒,点了小满,他暗地里跟小满闹别扭很久,哪怕小满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雷准大概是那个会让他变不正常的开关。
在床上趴了一会儿,便注意到外头安静了好一会儿,惊蛰下床走到门边,把门稍稍拉开一条缝,茶几旁边并没有十九的身影。他吓了一跳,猛地拉开门,门边一个东西趴在地上正仰头看他。
十九满脸都是西红柿鸡蛋面的汤水,鼻尖上一点白,谁知道是不是一小截面条。惊蛰有些无奈又窝心地笑起来,蹲下身子,手指抹去他鼻尖那一点白,声音里隐约带着点宠溺:“走,我给你洗脸。”
十九手脚并用,爬了一下,立刻想起来自己跟惊蛰的约定,手脚摆一个怪异的姿态,弹跳一般地站起来。惊蛰不想再纠正他,拖着他的手走到水池边。毛巾沾了水,一点点擦去十九脸上的汤水。十九本来就好看,擦干净脸,又把脖子仔细擦了一遍,蜜色的皮肤像是吸收了阳光的温暖。他很享受地半合着眼睛,把脸凑到惊蛰面前,惊蛰洗了洗毛巾,有些自嘲地问:“十九,我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十九睁开眼睛,瞳仁反射一点点褐色的光,那里面是两个惊蛰。惊蛰把毛巾拍在他眼睛上,冰凉的一下,十九喉咙里溢出一丝满足的咕哝。惊蛰忽然想到什么,坏心眼地干笑两声,低声道:“十九啊,你记住一个叫雷准的人,他欺负我欺负的很惨,你要帮我报复回来。”
十九低嚎了一声。
惊蛰心情立刻好起来,帮十九擦干净脸,又叫他去雷准的床上睡。雷准个穷酸爱享受,被子都是四孔蚕丝的,盖在身上没重量一样,要是喜欢裸睡,没准都以为自己走光。十九穿来的衣服都被他团成一团扔了,那么脏根本没法穿,他从柜子里找出一套自己的衣服,手短脚短地套在十九身上,十九跳上床动作幅度太大,裤裆“刺啦”一声,撕裂了。
惊蛰与十九对视了一会儿,少年眼中的歉意像是星星,眨巴眨巴闪花他的眼。他无奈地摇摇头:“脱了脱了,裸着睡吧,也没你的睡衣。”
少年听话地裸了。惊蛰把他按在床上,探手抓住床脚的被子,不提防腰间被抱住,下一秒,整个人倒在床上,赤-裸的人八爪鱼一样缠上来。
“放手!”惊蛰手脚并用,又打又踹,而抱着他的八爪鱼纹丝不动,反而把他抱得更紧,“你热不热啊!放手!”
八爪鱼的腿搭上来,把他牢牢禁锢在自己怀里,惊蛰的气息近在身边,一点点说不出的香,实在让十九满足。他闭上眼睛,渐渐呼吸绵长,进入梦乡,可怜惊蛰保持一个别扭的姿势,衣衫整齐地跟一个裸睡癖(?)躺了一夜,第二天上班时顶着黑眼圈,谁见了都夸这烟熏妆画得漂亮。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完成。
6洗洁精
那夜里之后,十九又分别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撕裂了惊蛰两条牛仔裤。要知道,因为缩写实在太美好,所以惊蛰一直是美特斯邦威的忠实粉丝,而美特斯邦威近几年大幅度调价,连流星雨的几位少爷都极为推崇,所以十九撕裂的这两条牛仔裤加起来,将近五百块钱。
五百块钱,咬咬牙,不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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