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习惯!”冯爱莲回答的很断然,很坚决。她说的是实话,任何人换成她的处境都不会习惯。
田庆龙叹了一口气:“你找我为了什么事?”
冯爱莲道:“我想见老黎!”
田庆龙犹豫了一下:“他生病了,正在医院养病!”他并没有将黎国正绝食的事情告诉冯爱莲。
冯爱莲目光淡漠的望着田庆龙:“不要骗我,你跟我说实话,我家老黎是不是不行了?”
田庆龙笑道:“嫂子,这是什么话?黎市长没什么事啊!”
冯爱莲道:“我和老黎这么多年的夫妻,我有预感的,这两天我都睡不好,梦到老黎出事了,梦到他和浩辉埋在一起,墓碑上刻着他们爷俩的名字,我看到他们躺在里面,怎么喊,他们都不理我,他们好像睡着了……”说着说着冯爱莲的眼圈红了,可是她没有流泪,她是个坚强的女人,她不会轻易落泪。
田庆龙看到冯爱莲沦落到现在的下场,心中还是充满同情的,然而这种同情仅限于昔日友情的基础上,并没有政治上的因素在内,他低声道:“嫂子,我始终不明白,钱对你真的那么重要?你和黎市长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要……”
冯爱莲冷冷道:“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你们追求的是官位,科级、副处、处级、副厅、厅级、副部、部级,为了每一步提升你们要做出多少努力,为了这种提升,你们又采用了多少手段?官位可以让你们满足,这是你们前进的动力,而我在乎的是金钱,只有金钱的累积才能让我得到满足。”她回答的很坦诚也很直接,田庆龙甚至拿不出辩驳的理由。
冯爱莲道:“现在我们黎家出了事,在老百姓的眼里,在你们的眼里俨然成了罪大恶极的一家人,可是你们在落井下石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老黎对国家的贡献?他为江城鞠躬尽瘁呕心沥血了一辈子,得到的报酬就是每月几百块钱的工资?在我接受江城制药厂之前,这个企业的状况你是知道的,连年亏损,职工甚至连工资都发不上,是我彻底改变了制药厂的面貌,让她扭亏为盈,让制药厂在短短的五年内成为江城的利税大户,而我又得到了什么?我和老黎得到的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儿子,我们唯一的儿子!”冯爱莲的声音猛然变得尖锐和高亢,她的情绪出现了短时间的波动,可很快又平静了下去:“事以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只想在我有生之年见见老黎,见见我的儿子……”
田庆龙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我会向上级汇报。”
冯爱莲轻声道:“最近专案组频繁调查我,问到关于左拥军的事情,药品的回扣问题不仅仅江城制药厂存在,几乎所有的药厂都存在这个问题,只是因为我的原因,让这件事的影响扩大化了……”她停顿了一下又道:“庆龙,其实在过去,我经常送礼物给别人,你妻子,你儿子也都收到过我的礼物,不过那时候,我是市长夫人,在他们看来我给他们礼物只是一种友情,和行贿受贿根本联系不上。”
田庆龙内心一沉,他敏锐的觉察到冯爱莲这句话中的威胁含义。
冯爱莲笑道:“你放心,我并不是威胁你,也没有卑鄙到用这件事做文章的地步,你的为人我和老黎都是欣赏的,庆龙,我绝不是一个临死想要多拉几个人垫背那种人,在过去,你叫我一声嫂子,我权且就以老大姐自居,虽然我已经是阶下囚,可是希望你念在过去和老黎的那场交情上,安排我们两口子见见面,让我亲口跟他说句话,和他约好在奈何桥上等着,也好黄泉路上有个伴……”说到这里冯爱莲的眼睛再度红了。
田庆龙默然无语,过了好半天方才问道:“拥军已经因为药品回扣的事情被双规了,你向专案组提供的证据属实吗?”
冯爱莲叹了口气道:“庆龙,我早就说过,我不是个落井下石的人,他们两口子的事情只有他们两口子自己知道,左拥军这个人我不熟悉,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应该去问蒋心慧,她比谁都清楚事情的真实情况。”
田庆龙愣在那里,他从冯爱莲的这句话中已经把握住了某些关键。
冯爱莲站起身:“我累了,庆龙……别忘了我拜托你的事情……”她转身离去,背影如此单薄,如此瘦弱……天池先生的状况恢复得很快,服用蜃雾花根茎后的第三天,老先生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张扬前往探望他的时候,天池先生正在院子里打拳,不过小院的花草已经被清理一空,整个院子显得格外的空旷。
在一旁清扫的吴妈看到张扬进来,想要去喊天池先生,张扬慌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笑眯眯看着天池先生打拳,等到天池先生一路拳打完,这才鼓起掌来。
天池先生转过身,看到张扬不禁露出会心的微笑,指了指院中的石桌:“张扬来了,快请坐!”
两人来到石桌前坐下,吴妈去房内沏了一壶清茶送来,并为他们倒上。
天池先生喝了口茶,不无感叹道:“什么都不如健健康康的重要!”
张扬望着他光秃秃的院落,不禁笑道:“先生这次是打算把所有花草彻底清除了?”
天池先生很幽默的回答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年纪越大越是怕死,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张扬大笑起来:“先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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