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卫东和郭兰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两人在雪亮的灯光下,互相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激情、遗憾和轻松的混合表情。郭兰在心中叹息一声,道:我上楼了。侯卫东将手放在耳朵上,道:保重,明天给我打电话。你是哪一间房?
郭兰指了指,道:顺着这铁门看过去,正中间的那顶楼,就是我的家。她指房屋位置时,心里跳得厉害,如一只小猎狗在奔跑。当汽车从两人身边经过以后,世界又陷入了黑暗之中,郭兰暗道:如果侯卫东要跟着上楼,我会拒绝吗?她脑子里进行着激烈的斗争,机械地朝楼洞走去。
走进了楼洞,郭兰回过头,只看见一片黑暗,未见侯卫东的身影,她暗自松了口气,随即又涌出淡淡的失落。
进了家,打了开了客厅的灯,由于父母已经搬回了沙州大学,房屋显得格外地冷清。她来到了客厅阳台上,看着大门外黑暗的小巷道,在黑暗中,似乎飘来《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隐约歌声,这歌声若有若无,她凝神听了一会儿,又听quot;真切。
侯卫东其实没有离开,他坐在车上,顺着铁门的顶部,正好可以看到顶楼,等了一会儿,顶楼的灯光亮了起来,郭兰的身影出现在了阳台之上。
他瘛起小车上还放了一部望远镜,这是为了査看工地购置的望远镜,平时放在副驾驶位置前的车盒子里,他取出了望远镜,透过镜片可以清晰地看到郭兰的身影。
看着郭兰的身影,侯卫东迟迟没有发动车辆。
在阳台上,郭兰始终听着外面有隐约的音乐声,她判断不出侯卫东是否离开,甚至判断不出是否有歌声,但是她很肯定地认为侯卫东没有走,便站在阳台上看着。
晚风吹来,很晕凉爽,她站在阳台上思绪万千。我爱上了侯卫东,这是真的,不能再欺骗自己了。他是别人的丈夫,又是小孩子的父亲,我不能充当可恶的第三者。可是,我真的爱他。
在她的心里,远在大洋彼岸的初恋情人已经远在大洋彼岸了,只在心里留下了淡淡的影子,时常出现在梦中的人是沙州干部侯卫东。你到我身边,带着微笑,带来了我的烦恼,我的心中,早已有个她。哦!她比你先到……郭兰轻轻哼着这首老歌,虽然词不达意,却能表达她心中的某一部分情绪。
侯卫东在车上看着郭兰,高倍望远镜将郭兰的身影看得很是清楚,郭兰不走,他也就不离开。
两人一个在楼上,一个在车上,互相等待着对方离开。
半个小时过去,侯卫东终于发动车辆,他闪了闪车灯,算是给郭兰打了招呼,然后开着车,慢慢地离开了图书馆的小区。
他将音响打开,车上响起《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歌声悠扬,在黑夜里飘扬。
早上起床,郭兰先到阳台望了望窗外,昨夜已经过去,没有留下任何踪影。她站了一会儿,给县委组织部办公室主任打了电话:我在市委办事,下午3点派车到市委来接我。
安排了工作,也是说明行踪。
郭兰用一根绳子将头发束了,静静地坐在了窗前,阳光直射到脸上并不炙热,暖洋洋十分舒服。坐了一会儿,她从冰箱里拿出来一盒牛奶,倒在玻璃杯里,走到阳台上小口小口地啜着。
喝完牛奶,她回到房间,打开钢琴盖子,随手弹了理査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爱的纪念》。这是当前最流行的曲子,流行的东西并非最好,也并非不好,不过能流行总有一定的道理。这首钢琴曲充满着童趣和欢乐,如三两个孩童顺着小河向着岸边滑行。
正弹着,侯卫东打来电话,道:再喜主任想到成津去走一走,成津这地方,我去了引人注目,还是得由你陪他。
郭兰有些奇怪,道:陈再喜是省纪委领导,到沙州来为什么不走纪委这条线,而要采取非正式的方式来调查?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纪委领导的事,一般不问。侯卫东想起郭兰还要与黄子堤见面,问,下午要去市委吗?
“我想通了,你说得对,市委副书记约见县委组织部长,没有理由不去,而且,没有必要不去。郭兰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滑过了钢琴。
郭兰平静的态度,让侯卫东放下心来,道:见怪不怪,其怪必败,你的做法是正确的。听到了刚才的钢琴声,随口道:很久没有听你弹琴了。
“你别挂电话,我弹一曲。郭兰把手机放在钢琴盖上,又弹了一曲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
一曲罢,侯卫东问:真亲切的曲子,以前听你弹过,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这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梦中的婚礼》。说了曲名,郭兰意识到这个名字会让人感觉不妥当。
侯卫东果然注意到这个曲名,暗道:看来郭兰潜意识还是想拥有一个家,这是全世界所有女人的愿望。想到了这个话题,他不由得在心理上很是纠结。
下午4点,侯卫东又给郭兰打电话,问道:见面情况如何?郭兰叹息一声:我大大方方去了,没有谈具体的事,东拉西扯说了些废话。
放下电话,侯卫东低声骂了一句:他妈的黄子堤,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星期六中午,侯卫东带着小佳、小囝囝来到郊外农家乐,蒋笑和大哥侯卫国已经站在门口等着,父亲侯永贵和母亲刘光芬带着二姐的小孩子正在院子里玩耍。
“囝囝,过来,和哥哥一起玩。刘光芬见到了囝囝,高兴得很,很快将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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