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有财长舒了一口气,道:你把票据放在保险柜里,怎么不给我说一声,吓得我要命,只要票据在,性质就变了。
马夫人不知事情原委,责怪道:命没有了,票据就是一堆废纸。马有财脸上有了笑意,道: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心气一顺,就急着要出院,院里领导闻讯而来,都劝马有财多住两天,观察一段时间。
马有财此时才从人生的炼狱中走出来,态度出奇的好,道:市政府办公室通知要开会,我不能缺席,血压高,是老毛病了。刚才蹲在地上突然起身,这才晕倒,给医院添麻烦了。
望着马有财略有些肥胖的背影,院里领导眼里充满敬佩。院长对几位医生道:你们看到没有,马市长血压这么高,还带病坚持工作,我们这些人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工作。
马有财下了楼,与医生们挥手告别。上车以后,他和蔼地对司机道:我先回趟家,再到市政府开会。
回到了家里,见到救命的票据,马有财心里终于踏实了。此时在他的眼中,票据比儿子还要亲,拿在手里怕坏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市政府会议室,气氛严肃中稍带着紧张,等到马有财进入了会议室,所有人的眼光都看着他。
常务副市长杨森林主动道:马市长,你怎么出院了,我刚才还给院长打了电话。
马有财道:就是血压高,蹲久了,突然站起来,这才晕倒,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他知道易中岭与黄子堤关系密切,一边说话,一边偷眼看着黄子堤。
此时黄子堤脸上板得如冰块一样,他瞥了马有财两眼,道:马市长回来了,挺好,我们抓紧研究工作。按照上次会议安排,我和城建口的同志还是要到美国去一趟,看一看国外大城市的城市建设和管理,不开阔眼界,建不成现代化的沙州。趁着这个月还有难得的空闲,近期出发。侯卫东见黄子堤根本没有提易中岭的事情,感到颇为奇怪,心道:黄子堤难道不知道易中岭出事了?
研究完日常工作,黄子堤把老粟叫到了办公室,他严肃地道:我刚才接到了省人大的电话,省人大对市局擅自拘留省人大代表很不满。老粟,你是老公安,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非经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会议主席团许可,在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闭会期间非经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许可,不受逮捕或者刑事审判;对县级以上的各级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如果采取法律规定的其他限制人身自由的措施,应当经该级人民代表大会主席团或者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许可。
这一段话,他记得很熟,顺口就说了出来。老粟道:黄市长,你的意见是?
“我没有意见,必须严格按照法律程序办,先解决了省人大代表的资格,才能限制人身自由。老粟感到很为难,表情有些迟疑。
黄子堤怒道:依法治国说了多少年,我们执法机关还在知法犯法。老粟被臭骂一顿,灰溜溜地出了黄子堤办公室。
市政法委书记洪昂终于在办公室等到了朱民生,道: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捣毁了一个传销窝点,意外地抓住了当年益杨检察院投毒杀人案的主犯苟勇。据交代,是易中岭指使他投毒……
“很好,案子破得很漂亮,办案民警应该立功。朱民生夸了一句,仍然保持着典型的冷脸冷面,道,你急急忙忙过来找我,就是向我报告这件刑事案子?
洪昂道出了向市委书记报告的原因:犯罪嫌疑人易中岭以前是益杨土产公司经理,后来在沙州从事建筑行业,生意做得挺大,此人现在是省、市两级人大代表,在沙州很有影响。
朱民生低头看了一会儿文件,抬起头来,道:我们办案的原则是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这和是不是人大代表没有关系。人大代表犯了罪仍然要受到法律制裁,只要注意相关程序就行了。
洪昂暗道:黄子堤与易中岭的关系在沙州圈内不是秘密,我不相信朱民生会不清楚,如果真不了解,他是笨蛋加失职,如果了解,他心中到底是什么想法?琢磨了一会儿,他干脆把事情放在桌面上,道:易中岭在沙州从事房地产,与政府不少官员熟悉,我担心牵涉广,甚至牵涉到某些领导,所以必须向市委作一个汇报。
朱民生认真地看了洪昂一眼,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政法机关不必顾忌庸俗的社会关系。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这八个字才是你们应该考虑的。我表个态,易中岭案,不管涉及哪一个人都要查下去。小道消息不靠谱,我们不能凭着小道消息来办事,更不能凭小道消息来猜测我们的领导。
“我明白了。洪昂没有料到朱民生会是这样干脆的态度,心里有了底。
在洪昂就要出门之际,朱民生补充了一句,道:此事,你也给黄市长通报一声。
洪昂来到黄子堤办公室门口,刘坤急匆匆出门,差一点与洪昂撞在一起。
与情绪不佳的黄子堤谈完,洪昂回到办公室,他正想给公安局长老粟打电话,老粟的电话打了过来。
“刚刚把易中岭放出公安局,他就跑了。老粟气喘吁吁,还有些气急败坏。
洪昂急了,提高声音,道:这么重要的嫌疑人怎么就放了?若是让易中岭跑了,你要负全部责任。
“昨天晚上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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