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嘴角。
“怎么了这是?”冷烈走过去拦在大伟面前,一抬脚把插在插座上的电饭锅插头踹开,问。
“你问他!”大伟喘着粗气指了指对面的断齿,一转身沉进身后的沙发里。
没有人能琢磨得清这两人看似没什么交集的家伙怎么会闹这么僵,一时都傻傻地愣在原地。
断齿也没有出声,只是让空气变得更加沉重。
“冷烈,”大伟在沙发上休息了片刻,调匀了呼吸对冷烈说,“我找着你爸爸了!”
“什么?”先于冷烈,索焰猛地惊叫起来,要知道这一段时间,他背着冷烈一直暗地里打听冷牧阳的消息呢。无奈那人三年前走得突然,什么线索也没留下,他不信大伟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找到。
“什……么?”冷烈这才回过神来似地,慢慢把疑惑的眼神投向大伟。
“你爸爸,冷牧阳!”周大伟眯了眯双眼,一个劲儿地搓着拳头,然后又豁然起身指着不远处的断齿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些破事儿,故意把我弄王啸娱乐去的?你早就知道我记恨着冷牧阳,所以才暗搓搓地把我送那里边,好让他们继续控制我?”
“大伟哥你说什么?有什么事儿咱坐下来好好说行吗?”索焰稳住气息,看着从其他排练室里探出来的脑袋,把围在吧台边儿的几位往自己的排练室里推。
在狭□□仄的排练室里,刚才还欢闹的气氛早已荡然无存。
冷烈的脑袋轰轰作响,一时间甚至觉得眼前的景物有点虚晃,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没饭吃,一个人坐在门墩上仰望天空时才会出现的那种感觉——模糊空虚,身体轻飘飘的,胃里很难受。
坦白讲,他在得知自己老爸冷牧阳和郭展鹏干尽坏事的时候,想过要把那个人挖出来。他想亲自质问对方——大伟说过的那些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现在,他突然又有些慌张了,他怕,他怕冷牧阳突然出现,说——是,那些都是真的。
这就是这几个月来,他宁可做着一样的噩梦也不愿意去搜寻有关冷牧阳任何讯息的原因。
可如今,大伟说他知道老爸的下落?!
“我……知道你爸爸在哪儿。”大伟的声音沉稳了一下,走近冷烈,伸手抹掉额间的汗珠,说,“在王啸娱乐,他就是那儿幕后的大老板。”
“呼……”冷烈的肩头一沉,整个人窝进椅子,长久地沉默。
谁都不敢开口去问冷牧阳的近况,生怕一不小心触了冷烈哪根脆弱的神经。大家都陪着他沉默,等他自己清醒过来。
“断齿哥,你知不知道,我当初受你推荐去王啸娱乐的时候有多开心。那会儿我真是看到了新生活。”周大伟看冷烈沉默继续冲断齿大声说话,“可是呢!我压根就是个傻子,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你知道现在的冷牧阳是谁吗?你知道他到底有多恶心吗?你不是说过我走过的歪路你也走过吗?那你肯定也很清楚他干过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儿了?”
“大伟哥!”索焰拍打周大伟的胳膊,示意他别当着冷烈的面这么说。
可大伟就不,他继续说:“说什么去那里打个报告,就算是安全了。大哥你知不知道冷牧阳纯粹和郭展鹏是一伙的啊!你这是把我从一个火坑拉出来又往另一个火坑里推啊。“
冷烈渐渐恢复理智,慢慢把目光投向跟进来的断齿大哥,问:“是真的吗?”
断齿无话可说,他能说什么呢。
他说自从烈焰在w市发生了大伟被拘的事儿以后,他从大哥冷牧阳那里知道了原来一直来自己排练室玩的冷烈就是他侄子?他说冷牧阳根本不是郭展鹏对外宣称的那样,是一个为了灵感甘愿尝试一切致幻物品的疯子?他说这些年,冷牧阳真是做着各种挽救圈里吸毒青年的好事儿?
这些话说出来,放在一个销声匿迹多年、有吸毒前科的人身上,谁会信呢。
于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大家只听到他语气无奈地说了一句:“大哥,出山吧。”
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到了,电话那头的人一定就是那个神出鬼没,活在传说中的冷牧阳了。都安静地屏着呼吸不敢说话。
“走吧,坐我的老吉普带你们过去。”断齿说了最后一句,就率先推开排练室的门往外走。
几个小子先后窜上了断齿的老破车,冷烈蜷缩在后排的角落。慢慢感觉到车子已经行驶出好远,他才挣扎着想要不要叫停。
父亲对于他来说算什么?之前算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光点。与那些痴迷冷牧阳的粉丝不同,冷烈心目中的冷牧阳就是点燃童年的一小块光斑。他跟着他学吉他,跟着他听摇滚唱片,跟着他在四合院里与那些鬼扯的成年人称兄道弟。他是冷烈最初看见的这个世界,也是冷烈惧怕了想要躲避的地方。他让冷烈看尽一个父亲能颓丧到多么不堪,却同时让他永远不会在心底里瞧不起他。
这是多么神奇的情感。
而如今呢,大伟口中的冷牧阳早就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魔鬼,还要不要认这个人当爹?还是再也不见,就当那人还安稳地活在某个角落?
他犹豫着,脑子很乱,只是用尽全力捏住索焰的手。而此刻的索焰,同样心情复杂,只是一遍遍地回捏着他。
半个小时后,断齿带着一群小子到了城东的一排民房。
这里前些年搞旅游开发,收了不少郊区的农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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