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典礼后仅仅休息了一天,摩里亚蒂就又回归到了正常的工作状态。而他首先要作的,便是实现许久以前对于怀特的诺言,为他的追随者提供最适宜的武装配备。
“怀特,可以了解一下你的恢复程度吗?”侧身坐在实验室的大工作台上,摩里亚蒂对着面前的怀特道,手中则握着一只透明的玻璃状圆球,球体内隐隐有赤色的光芒透出。
“呵呵,当然。”怀特毫不迟疑,当即将自己的衣物脱下,露出布满新旧伤痕但精壮异常的上身,同时轻快道:“看,虽然少了条胳膊,但总算其他零碎还都齐整。而且这两年来,我不断寻找着新的道路,总算有了收获。”
“恩。”摩里亚蒂无言地点点头,目光聚焦在追随者的断臂处。
虽然早就知晓了这个事实,但是当亲眼见到怀特那仅剩下不到十公分的残肢和右肩上那如同纵横沟壑般的巨大伤疤时,摩里亚蒂的心中依旧充满了深深的愧疚和悔恨。可事到如今,再多的内疚也无法让怀特断臂重生,一切还都要向前看。
定了定心神,摩里亚蒂轻轻举起手中的透明圆球,意念起处,一道红色的光线便自圆球内无声射出,照射在怀特的胸膛,形成一个明显的光点。接着,这光点开始慢慢变大,变成一块包裹其躯干的红色光幕。再后来,在摩里亚蒂持续魔力的灌注下,圆球放出的赤光竟然将怀特整个人都覆盖住,仿佛怀特就漂浮在一层红色的奇异液体中一般。
“怀特,你恢复地不错,基本没有大碍了。但是很奇怪,为什么你的身体各处会有如此多的新添伤痕?特别是你的背部,几处伤口甚至到现在还没有痊愈,并伴随着大面积的淤血?”过了一会儿,摩里亚蒂举起的手臂缓缓放下,圆球中射出的光线也随之中断。
“嘿嘿,魔法真是神奇的力量,连两个月前的老伤都能探查出来。”看着摩里亚蒂异常认真的面容,怀特却轻松地耸耸肩,将衣服穿回:“有收获总要有付出,这句话还是你教给我的。”
“那么,那到底是怎么样的收获,竟会要求如此的代价?”摩里亚蒂皱了皱眉头,反问道。
“我的收获,就是这个!”怀特的话音落下,一道灰蒙便在其脚下浮现出来。
那是一个由尖刺和阴影组成的光环,灰暗、锋利、无情。远远看去,就仿佛一面由棘刺结成的盾牌,让人望之生畏。
“这是?”
“荆棘之盾!”怀特冷声一喝,接着便举起左手,对着自己的前胸莫名狠狠一拳。
“啪!”怀特的拳头应声擂击在胸口。
一瞬间,一道暗淡地近乎不可见的尖刺阴影便好像应激似地一下自怀特的身前急速突出,无声刺入了及胸的拳面上,随即又消失不见。立时,怀特的左拳变得一片红肿,甚至皮肉撕裂、露出好几处不轻的伤口。其状况就仿佛刚才的一拳并非击中坚韧的胸肌,而是直接击打在了生铁铸成的钉板上。
“伤害反弹!?”摩里亚蒂定定看着怀特受伤的左手,轻呼一声。
“不错,这便是‘荆棘之盾’的能力,也是我寻找到的新道路。”怀特则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势,看着摩里亚蒂,平静道,脚下的光环随之隐去。
“‘荆棘之盾’…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强大却危险的光环。”回望着怀特,摩里亚蒂轻轻叹息了一声,站起身,持咒召唤水疗术为对方医治受损的左手。接着,又从一旁的柜中取出一条事先浸泡在稀释治疗药剂液体中的白纱布,为怀特仔细地包裹起来。
“难怪你会遭受如此多的伤害。怀特,你选的新道路,可是不容易行走啊。”待完全包扎妥当,摩里亚蒂才又慢慢坐回工作台的边缘,沉声道:“所谓的伤害反弹,注定是伤人先伤己。无论谁要拿起这面‘盾牌’,持盾的手首先都会被自己的荆棘所刺穿…”
“这便是代价了。否则,‘荆棘之盾’岂不是要无敌了”显然,摩里亚蒂的担忧怀特早就思考清楚,当下不在意地一笑:“摩里亚蒂,你是法师,但也同样是一名战士,应当明白‘光环便是战士心’的道理。既然我的心是这样,又怎么可能去违背?”
“‘光环便是战士心’…你说得没错。”听怀特如此说,摩里亚蒂也只得点点头,不再相劝。光环即是武者内心的具现化,这个道理汉密尔顿同样早已告诉过他。
“那么,你的‘鹰隼光环’呢?”短暂的沉默后,摩里亚蒂又继续问道。
“鹰隼吗?它已经消失了。”怀特轻轻摇了摇头。虽然不再多言,但眼中无法掩饰的落寂和缅怀却轻易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果然如此。”
纵然自言找到了新道路,但是对于过往那用汗水和鲜血凝结浇灌起的“鹰隼光环”,又是怎么能轻易淡忘的?只是,战士的光环唯精唯一,绝无法出现两个甚至更多光环并举的局面。“荆棘之盾”的新生,便代表着“鹰隼”的消亡。而这对于怀特而言,其中的痛苦和悲伤恐怕要远远胜过失去一条臂膀乃至死亡。
“不必再在意过往了,摩里亚蒂。神说:‘前方必有光明’。未来的路,总要坚持着走下去。因为你我皆有梦想。”深深吸了口气,怀特看着对方,目光坚毅而执著。
“…你是对的…”
几小时后,怀特离开了工作室,说要去城外转转。而摩里亚蒂则独自前往了里尔中队的军营。
“能不能帮忙搞到几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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