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的工人在外面忙碌,始终未见房主出现,陈文文跳下汽车后埋头向屋内跑,还是安锋喊住他,让他向巴特莱道谢才算了事。看到陈文文这完全不通礼仪的样子,安锋恨不得装不认识。
陈文文的新家离巴特莱家不远,五个门牌号码而已,论起来也就是斜对过。巴特莱重新启动车,将车子停在自家门口,他跳下车问迎候的维拉妈妈:“有人送小甜饼干来吗?”
维拉妈妈立刻问:“谁搬来了,是以前的拜伦家吗?那所房子空了许久,但今天没人来送小甜饼干,也许邻居今天只顾搬家了,等他闲下来……”
英国的风俗是:新住户搬入新居,要向邻居赠送小甜饼干,一方面借此认识左右邻舍,另一方面也让左右邻舍认个脸熟。据说这风俗不只是英国的,古代中国也有同样的风俗。
沉吟片刻,接过斯嘉丽抱得制服,维拉妈妈又说:“我去,我刚做好一块起司蛋糕,正好给新邻居分享一下。”
安锋马上插话:“维拉妈妈,新邻居可能不懂英语,我去给你做翻译。”
众人相继向屋里走,放下制服后维拉妈妈去取蛋糕,斯嘉丽目光闪闪望着安锋:“凯恩哥哥,你快点回来,我还要跟你商量新课表……”
周医生这是已经出现,他在门口看着搬家工人向门里搬运,指点着家具的安排,见到安锋出现,他立刻笑着挥挥手,安锋在周医生开口之前,赶忙介绍了维拉妈妈,顺便悄声补充了英国风俗,周医生马上明白安锋的暗示,用英语热烈欢迎了维拉妈妈。
女主人是黄亚青,周医生领着维拉妈妈穿过繁忙的走廊,见到一身光鲜,全是名牌的黄亚青,后者手上拎着个精致的lv小手包,站在一楼大堂内指挥搬运工,陈文文站在二楼扶梯上,居高临下看着工人忙碌。
周医生介绍了维拉妈妈,介绍了送蛋糕的习俗,而后用汉语提醒:“黄姐,我们搬完家,赶紧也拜访一下左右邻居。”
黄亚青点点头,一边矜持的向目视维拉妈妈,笑着做出感谢对方的姿态,一边眼珠都不转的用汉语说:“你瞧,指挥老外干活是不是特别解气,有点……哈,这算不算一种爱国情绪。”
这是浅薄。
你说你一个啥话都不懂的人,只知道嘴里“喂喂”不停,指点着对方把东西放这儿,把东西放哪儿,语气极端不客气,人反过来看你,觉得你没礼貌没教养粗鄙粗俗。
好吧,安锋多事了。黄亚青讨不讨厌,不关安锋的事,有周医生在,安锋自觉退到幕后。他想找周医生单独聊聊,只是维拉妈妈也发觉主角不是黄亚青,她也拉着周医生不停问候对方安居情况,让安锋插不进去嘴。
稍停,周医生彬彬有礼的与维拉妈妈道了别,而后转向安锋,用汉语简单地说:“我已经让对象开始办手续了,半年后她大约能来利兹。”
这话没有回避黄亚青。维拉妈妈听不懂汉语,但她见到周医生与安锋的熟络,顺势说:“凯恩留一下吧,也许你们有些自己的话要说。”
等维拉妈妈一告辞,安锋马上问:“周医生,你对象开始办手续了?……哦,原来你已经懂了?”
周医生扯了一下嘴,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神情:“说什么呢?人有时候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懂;有时候不是不明白,而是明白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是明白了,但这话题不好继续,安锋马上跳转:“周医生,听说这几天你在学校办手续,你的入学手续办妥了吗?”
周医生轻松起来:“也算办好了吧。唉,英国人办事的效率,跟国内……啊哈。我们进出研究院需要刷门卡,门卡就相当一把钥匙。我其他手续都办了,就门卡没办好。跑了相关部门好几趟,都没有解决。我听说研究所里还有位教授,七个月还没办好门卡,进出只能等同伴出现。”
安锋眼珠转了转,立刻出主意:“既然七个月没办好,那有两种办法:第一,你拿一瓶好红酒,请他吃顿饭。送礼就不必的,只是吃饭。你又不缺钱,请一顿客,以后办啥事都顺溜了。”
周医生摇头:“这法子……我们跟学校后勤是两个体系,这样太低声下气。”
“第二个法子更简单——他们七个月办不好一张门卡,说明七个月同样也注销不了旧门卡,你找同事问问,谁有过去的旧卡,没准这张旧卡也能用。”
周医生想了一下:“这个,倒是容易办,但我怕这法子所有人都知道,旧卡都已经被人借去了,轮不到我这个新来的……你还有什么办法。”
安锋看了看周医生,平静的回答:“我帮你制作一张新卡。”
周医生扑哧一下笑了:“看你能的?我们那是医学研究院,随便一个人就能制作出研究院的门卡?”
这点小活儿还能难倒安锋?
“门禁系统有销售公司……”,安锋稳稳地站在那里解释,期间他看都没看黄亚青一眼。黄亚青只觉得这自闭症的孩子怎么忽然间侃侃而谈,他那里自闭了?啊?!
“找到销售门禁系统的公司,就能找到制作门禁卡的机器……你放心,这里不像国内,销售一台门禁系统无需警察批准审核,谁有钱都可以去买,我可以伪装成一名有购买意向的客户……这事你别管了,小事一桩,交给我办。到时候你想把别人都关在门外,只能你进去,这都行。”
其实,九十年代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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