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不会再有你了,若是由你设计,我总觉得你还在一般。”
我知道他不过是找个借口强留我一段时间罢了,脑海中想到故宫和长陵的模样,便点点头,“天子之言,不可变迁。”
朱棣见我答应的干脆,脸上一阵落寞,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你为了离开我,竟如此迫切。”
我沉吟良久,说不出什么。
朱棣便道,“假死药,岱钦给你假死药,你装死逃脱出宫,不料却被九娘告密,想来你心中也是十分的不忿。”
我听了这话,便知九娘已经把所有的事都供了,也不再遮掩,“众人都知道我是死人了。”
朱棣应了一声,“就因为你是死人了,就不要到处走动了吧。以后你就在养心殿内出入,由李兴照料你。”
我犹豫一会,点头问道,“宝儿珠儿,她们怎么样?”
“你自己的丫头,自己还不知道吗?莲漪宫内的丫头们都很伤心,宝儿回了郑府,把珠儿也带去了。其他的,都各自重新分配到各宫了。”
我想到她们已经伤心一次,与其让她们将来再伤心一次,不如就让她们当我已经死了吧。可是住在这养心殿,我终究有些芥蒂,蓦然问起,“我在这里,吕贵妃如何方便进出?”
第334章.90.画图
朱棣饶有兴味的看我一眼,“一个宫女,你竟将她放在心上?”
“一个宫女?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从一个小小的宫女,爬到了贵妃的位置,众人都说她很快便要被封后了,难道皇上您……”
朱棣突然笑了,从他到客栈将我带回来,就一直是冷着脸庞,此时他却笑了,笑得真诚笑得灿烂,一双眸子只是那么看着我,并不说话。我被他这莫名其妙的笑容弄得有些毛毛的,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立了一会,道,“你既然已经是死去的人,也不方便见人,李兴一人照料于你,总有不便,就让吕贵妃帮着一起伺候你吧。”
说完,他便往外走去,也不知是做什么。
我以为他不过是为了堵我的口,没想到第二天,他真的把吕云衣带来了。
吕云衣跟在朱棣身后,亦步亦趋,小心谨慎,完全没有一副贵妃的样子,连头都是低着的,以至于抬起来乍一看到我,大吃一惊,捂住胸口,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脸色变得煞白,“啊!鬼!鬼~皇上……”
她顾不得平日里的矜持,一下子缩到了朱棣的身后,朱棣将身子让开,她还在浑身发抖。许久,才大着胆子抬起头来,看到朱棣冷静的脸庞,又对着我看了几眼,满脸惊诧,“权……权贵妃?”
朱棣淡淡道,“权贵妃死了。”
吕云衣的脸上带着受惊后的苍白,“那……这是谁?”
“权贵妃。”朱棣答道,“死去的权贵妃复活了朕不打算让外人知道,你和李兴是唯一知道的人,你以后每日来伺候权贵妃吧,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吕云衣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她对朱棣的那种臣服和怯懦,让你条件反射一般,麻木的点头,“是,皇上。”
我心里也怀疑不已,这是受宠的样子吗?
朱棣一般都会在养心殿的外间伏案劳作,而我便住在里间,每日吕云衣都会送来食盒和穿衣用度,如此,外人便更加盛传吕云衣受宠无方,日日出入养心殿,连皇上的日常饮食,都是她亲手操办。
身处其中,再听到这些传言,由此回想前面三年听到的那些吕妃受宠的话语,我不禁有些迷惑,难道……前几年,吕云衣受到的所谓宠爱,也不过如此?全都是外人看到的,就好比莲子,外表光洁,内心发苦。
吕云衣显然是受到过朱棣的指示,她平日里跟我很少说话,当然,她也知道我不愿与她多言。不过她那服侍人的功夫,一看便知由来已久。吃饭的时候将筷箸放在开水中涮洗,用绢帕擦净,沐浴的时候将木桶中洒满玫瑰花瓣,水温多一分则烫,少一分则凉,掌握得极致,连穿衣穿鞋都不用我动半根手指。
刚开始,我很不习惯她这样的侍奉,就是在莲漪宫中,宫女嬷嬷一群,我也都是力所能及的事尽量自己做,不过吕云衣做得毫无怨言,不卑不亢,让我有种她生来便是该这样做的错觉。
“一个宫女。”朱棣的话时不时的萦绕在我的心头,可是……他若真的只把吕云衣当做一个宫女而已,又为什么要让她节节高升,最后以至于坐上贵妃的位子?
有时候就看着吕云衣,我甚至会忍不住冲动,想要问问她,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可是我知道她什么都不会说,便又忍住了。
我从朱棣要来一张详尽的北平地形图,大略找准了位置,便开始着手画新皇宫的雏形了。最初会日日夜夜的担心挂怀岱钦在外的处境,看看朱棣的样子又不像会食言去找他麻烦的样子,便渐渐放了心。终日与皮尺笔墨作伴,竟然比从前的日子过得有兴味多了。
不出月余,我便把整个新宫的雏形画了出来,待到朱棣前来看的时候,他显然也是吃了一惊。他的本意不过是在我临走前再为难我一下,可是见到我的图纸,他的眼睛亮了一下,“这……全是你画的吗?”
我点头,“除了李兴和吕贵妃,旁人我都没有见过,他们两个,又有谁是会弄这些的吗?”
朱棣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一整幅画卷,指了指,“这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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