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有且只有一张两米宽的大床。
搞笑的是,床单被罩还是粉红色的小猪佩奇样式,而在整间偌大的公寓里,这抹粉红几乎算是唯一的色彩了,环顾一圈,除了白墙,还是白墙。
整间公寓没有一丝人气,莫岩城好像就纯粹只把这里当作是一个睡觉的窝,需要的就只是那一张床罢了,这一切看着墨禾眼中,莫名有些心疼,而那仅有的粉色异常扎眼。
莫智伟坐在了床沿上,看向呆站在两步远位置的墨禾,说道:“小墨,你知道岩城这孩子跑哪儿去了吗?”
墨禾今天一早在莫西城家醒来时,莫岩城已经坐在桌边吃早餐了,两人是一起走出莫西城家的,墨禾赶去了公司,而莫岩城则说去医院给莫筱笙进行骨髓移植。
莫岩城不见了吗?怎么会?发生了什么?他会去哪里?
墨禾摇摇头,说:“抱歉,他没有联系我,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们分别前,他说是要去医院,他没去吗?”
“他去了,我们见着他了。”莫承晟叹了口气,揽住身旁不断啜泣的南玫,“我们把他逼得太紧,结果一转身他就跑走了。”
“阿禾,你试着联系他看看,帮南姨把他找回来吧,求求你了。”南玫抓住墨禾的手恳求地看着他。
墨禾安抚性地拍了拍南玫的手背,点了点头,说:“南姨,岩城是个成年人了,他有自己的想法,给他点时间好吗?我会试着劝劝他,筱笙那里他不会不管的,你们放心。”
“小墨,”莫智伟站起身,走过来拍了拍墨禾的肩膀,“我知道岩城这孩子是个犟脾气,你要是找着他了,就告诉他,我们不会再逼他去接受什么,做出什么改变。这么多年来,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亏欠了他,让他回来就好,筱笙是他亲妹妹,无论如何先救筱笙要紧。”
“好,我会转告他的,莫爷爷你们也不用太担心。”墨禾说道。
将莫智伟三人送到楼下后,墨禾回到了公寓,进门的刹那,从客厅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
入室盗窃?
墨禾的心一下提了起来,放轻了动作,摸着黑向客厅走去。
“阿禾,你终于回来啦。”黑暗中传来莫岩城略微沙哑的声音。
“莫岩城?”墨禾摸到墙壁上的开关,打开了客厅的灯,看到莫岩城正直愣愣地躺在自家沙发上,半眯着眼望向自己,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你怎么在这?不对,你是怎么进来的?”
莫岩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坐起身,抓了抓后脑勺,讪笑着说:“用钥匙开门进来的啊。”
墨禾家的门锁是密码指纹钥匙三合一的,他突然想起自己放在卧室床头柜上的备用钥匙不见了,前段时间怎么都没找到,还以为弄丢了,没想到居然被莫岩城上次进来顺手牵羊给摸走了。
想到这里,墨禾有些无奈,莫岩城这人还真是随时随刻都在逮着机会赖上他。
“阿禾,你今天怎么这么晚下班?”莫岩城看了看时间,不解地问道。
墨禾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摆弄着茶具,一边泡茶一边说:“我是按时下班的,只不过在家门口耽搁到了现在。”
“家门口?”莫岩城轻笑了一声,“你总不会在家门口搬砖搬了半个多小时吧?或者说在思考人生?”
“确切地说,是从家门口进了家对门。”墨禾递了一盏茶给莫岩城,“莫爷爷他们找到你家,说你跑不见了。”
“他们撬我家锁了?”莫岩城猛地跳起,手上的茶洒了一地,看得墨禾直皱眉。
莫岩城连忙抽了好几张纸,一边擦地一边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待会儿给你拖拖。”
墨禾眉头紧锁,盯着那块已经被擦干的瓷砖,抬手一指阳台:“拖把在阳台,现在就拖。”
“诶,你真是...”莫岩城小声嘀咕着向阳台走去。
“他们找了专业的,你家锁没坏。”墨禾喝了口茶,对拖地的莫岩城说道,“坏了也无所谓,小偷进去得不了便宜。”
莫岩城直起身子,看着墨禾:“你进去了?”
墨禾点头:“嗯,进去了。你家...真寒酸。”
“是挺寒酸的,”莫岩城耸耸肩,笑着说,“不过那样对我来说足够了。”
墨禾没有说话,厅全拖过一遍,重新坐到自己身旁后才开口:“岩城,你真的在生活吗?”
莫岩城举起茶杯的手顿了顿,随即一口将茶水饮尽,长舒了口气,定定地注视着墨禾的眼睛,用十二万分的认真说:“生活不就是生存与活着吗?我在生存,我也活着,怎么就不是在生活了?”
“你的生活就是一片空白,依靠那一抹粉色作为仅有的情调。”墨禾轻笑了一声,“这样的生活有意思吗?”
“你错了,阿禾。”莫岩城握住墨禾垂在一侧的手,“我从来就不需要浓墨重彩的生活,我只要那抹粉色,我只要你。”
墨禾的视线落在莫岩城的手背上,不自觉握紧了拳头,他避开莫岩城灼热的目光,轻声说:“我不是来和你讨论这个话题的。”
“可我只想和你讨论这个话题,你我之间,本就横着这个话题。”莫岩城伸手将墨禾的脸转向自己。
莫岩城的眼中酝酿着万千思绪,墨黑色的眼眸仿若汪洋大海正中心卷起的漩涡,将墨禾一点一点卷入其中,墨禾的心登时慌乱了起来,明显感觉有什么在疯狂叫嚣着急欲冲破一切,似乎想要将他一把推进莫岩城的漩涡,让他彻底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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