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哑声道,“我记住了。”
绝望在这片土地里弥漫着,但最无法视物的黑已经过去了,而在这里,太阳将会升起。
季严摸了摸男孩的头,严肃的面庞上罕见的温柔,“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你的家人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爸……爸爸。”
季严眼中蓦然有了泪花,“好孩子。”
这是他人生之中最快乐的时光,就像春季那般温暖却不炽热,温柔的让人沉醉其中。
只不过美好终究会有尽头。
耳边传来呼啸的爆破声。
静谧的海洋馆里的宁和被打破,只剩下了破碎的透明玻璃,暗蓝色的海洋向他们袭来,血色映照着他惊恐的面容。
破碎,一切都在破碎,梦境,过往,现在,将来。
所有的一切都在消亡着。
遗忘。
血色的罂粟被人用心勾勒,绘在他素白的身体上,脆弱的蝴蝶骨微微颤抖着。
他走进黑暗,跳动的心脏被冰层所层层覆盖着,直到再也无法跳动。
海水包围着他,窒息感围绕在他的喉间,黑暗重临,只是再也没有人会站在他的身侧,没有人记得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没人记得,他也会害怕一个人的夜晚。
他不再哭闹,把所有的情绪都掩埋在一个完美的微笑里,他什么都不需要。
他孤身一人踏入永恒的黑暗里。
失去的东西,有时候再也找不回。
已经没有人再是他的依靠了。
他身心俱疲,只求死亡的降临。
d.
第2章第一章:territory
雪花轻灵,天色暗沉,初冬总是透着一股凉意,弥漫在空旷的候车厅里。
季思寒微微抬头,暗蓝色的瞳中倒映着窗外寂静的世界。
悬浮列车站里,用巨大的玻璃窗构成站台在闪烁着白色的光辉。
“到了!我们到了!终于可以回家了!!”周围的人群闹闹哄哄,人们的脸上都是喜悦的笑容,这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喜悦,带着对回家的期望。
看到这幅景象,季思寒微微一笑。
和平,珍贵的和平。
拉着旅行箱,季思寒在人流中艰难的挤着,眼看出口就在前方,却被硬生生的挤了回去==。
一只手拉住了他的手腕,一股冷香萦绕在鼻尖,季思寒微微愣了神,却没有挣开。
季思寒跟着谢初上了悬浮车,看着窗外的暗沉的景色,默不作声。
谢初看着季思寒的侧脸,黑框眼镜几乎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在阴郁中渐渐沉默。
“我需要录入一下你的指纹。”谢初倏然打破了这蜜汁尴尬的气氛。
“好。”季思寒温文尔雅道,伸出左手,按在了谢初的光脑上。
他的手腕上戴着上面戴着着用铂金镶嵌的玉石,烈焰般的红色构成了一个奇异的图案。
像是一朵血色的花朵,在透白的玉中缓缓绽开。
“你的手镯的吊坠很漂亮。”谢初看似无意般道。
季思寒笑笑,“谢谢,朋友送的。”收回手,不动声色的将手镯遮掩住,“谢初。”
“怎么了?”谢初闻言,看着季思寒。
“替我向伯母道声谢,在米洛克承蒙他们的照顾了。”季思寒带着点生疏的口气说道。
“没事,我想她应该也不会介意的。”谢初道。
“us,”季思寒为难的说道,看着那个沉默的男人。
成熟,稳重,以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金色的瞳孔里波澜不惊,似乎蕴含着一种力量,能够将一切黑暗都照亮的光明。
明明只不过是才相识了三个月,却给了季思寒意外的安全感,说来也是可笑,季思寒暗蓝色的瞳中微微闪过一丝担忧。
谢初看着季思寒道,泰然自若的换了个话题道,“明天晚上带你出来逛逛,工作有什么问题的话就告诉我。”
“不用麻烦了……”季思寒笑道。
谢初似乎还想开口说什么时,光脑亮起,蓝色的波光投影出来,显示着内部接线。
“抱歉,”谢初接起通讯,金色的眸中若仔细观察,还浅藏着些许的不悦。
季思寒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干脆靠着玻璃窗闭目养神。
“谢队,交北区发现疑似红焰的踪迹,雨荷和清风已经追过去了,但是具市民举报,有多伙人在清吧里发生械斗,跟你估计的差不多,是团伙作案。”
“知道了,我现在马上过去,夏杨,把他们的光脑定位发给我。”谢初沉声道,关闭了通讯后,就看着季思寒蜷缩着的睡姿微微出神。
把季思寒的睡姿摆正,谢初在无意间触碰到他冰凉的手指时,不经意间皱起了眉。
按理说悬浮车里的温度已经够暖了,没道理会冷成这样。
谢初将外套脱下,给季思寒披上去,思考了几秒,伸手将季思寒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摘了下来。
此时,这双漂亮的桃花眼轻轻闭着,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投射下一小片淡色的阴影,和平时的淡然相比,显得有些脆弱不堪。
谢初金色的双眼在一瞬间倏然暗沉,不自觉的移开目光,伸手启动手动驾驶,快速的向清吧驶去。
“夏杨,你告诉他们不要轻举妄动,我马上就到,你在后门等我,叫直升机堵上3号路口。”
“是!”虽然不知道自家老大的用意是什么,但夏杨还是按照谢初的方法去做了。
十分钟之后。
“老大,我联系不上我姐和清风哥了。”夏杨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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