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脸红得像喝了假酒。
沈珩昱笑着接过花,抱在怀里,他伸出手摸了摸江城的脸:“好烫。”
江城别过脸去,避开了沈珩昱的手:“沈老师你眼角的鱼尾纹都笑出来了!”
沈珩昱又捉住江城的手,在他的手背轻吻一下:“谢谢我的江小城,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男朋友送的花,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江城脸红得更甚:“没没没……没什么,你喜欢就好,我以后经常给你送。”
沈珩昱笑着说好:“江小城,你来开车吧,这花我得一直抱着,开车不方便。”
江城纳闷:“放在后座就好,干嘛要一直抱着?”
沈珩昱笑着挑眉:“江老师,你不懂,我开心得很,第一次收到花,舍不得就这么松开手,想要一直抱着。”
江城被沈珩昱腻歪得没有办法:“好好好,我来开车。”
沈珩昱大笑着坐到了副驾驶,他抱着玫瑰花,拍照发了朋友圈,配文字:“有对象可真好。”
底下评论一水儿就刷了上来,逼问他什么时候脱的单。沈珩昱难得有耐心,笑眯眯地一一回复:“没多久,多谢各位关心。”
知晓内情如黎川者,则评论沈珩昱:“呵,大猪蹄子,速给朕滚回来拍戏。”
沈珩昱立刻回复:“嫉妒使你丑陋。”
到了家,沈珩昱找出了个玻璃瓶,把玫瑰花修了修,就立刻插瓶了。
江城这会儿也刷到了沈珩昱那条朋友圈,他闷闷乐了好久,找了张胡桃夹子的表情包,也发了条朋友圈:“有对象可真好。”
梁欢评论他:“[锤子][锤子][锤子]”
江城回复梁欢:“[可爱][可爱][可爱]”
黎川也评论道:“呵,大羊蝎子,速给朕滚回来拍戏。”
黎川评论完,自己又发了条朋友圈,配图是自己翻白眼的自拍:“大家都去搞对象了,人心散了,队伍带不好了。”
第二天回剧组,江城又是一个活泼乱跳的江城。
黎川看到江城如此活泼,又不免担心:“来来来,江小城过来我和你讲一讲戏。”
江城:“好的。”
黎川躺在导演椅上,眯了眯眼睛:“宋弈的死是一场重头戏,如果说前头你都是收着情绪演,那到了死前,你就要把这所有的情绪放出来了。不过,虽然是释放情绪,但也不是让你歇斯底里大喊大哭,宋弈是优美的。他心里很清楚,从头到尾,其实他都没有任何选择的机会,不论是在他的父亲还是在盛长怀的面前。这就是宋弈的悲剧,你要把这种悲剧给呈现出来,我希望,这里能够有一种无声的张力,你看过《苍南遗事》吧,就像那里面一样。”
黎川对江城提出的要求很高,江城把这些话都听进了心里去:“谢谢黎导,我再去好好琢磨一下。”
黎川拍了拍江城的肩膀:“去吧,后天就把最后这场戏给拍了,拍完了,你也就杀青了。”
江城的杀青戏,是宋弈死在流放的途中。
出了渭城,又出了阳关,京城事就再与他无关了。
宋弈浑浑噩噩地走到被押送的犯人中,他瘦骨伶仃,穿着破烂的衣裳,赤着脚,手脚上还挂着厚重的枷锁。
他脸色出奇的难看,浑身上下好像就只剩下一口气吊着,迈开步子跟上前面的人,对他来说越来越困难,可他只要慢上一步,就会挨官差的鞭子,那鞭子上有倒刺,抽到人身上能脱一层皮。
宋弈不想挨鞭子,可是他没有办法,他到底还是慢了,狠狠地被抽了一鞭子。
宋弈疼得一个激灵,他被抽得踉跄了几步,扑倒在了地上,鼻子嘴巴里满满当当塞满了沙土,还有新鲜的血腥味。
宋弈没有在地上趴多久,他几乎是在感觉到疼痛的那一刻,又挣扎着爬了起来,铁链叮当响,好像有风吹过这片荒凉的土地。
有风啊。宋弈睁开了一直半阖着的眼睛,他艰难地扭动了脖子,看着风吹来的方向。
又一阵风吹过,宋弈就像一片枯叶,倏地就折了。
他还没站直身子,就再次栽倒。
温热的血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宋弈的脑海一片混沌,他渐觉得喘不上气,血还在流,他竟神奇的得了一丝清明,他想:“我这是要死了啊。”
“我要死了,这真是太好了。”
宋弈嘴角微微上翘,是个要笑的模样,他颊边曾经有浅浅的梨涡,这会儿已经瘦得瞧不见了。
宋弈努力地想要露出个笑,只是他还没笑出来,眼角一滴泪倒是落的更快。这滴眼泪落到黄沙里头,不留一丝痕迹,简直就像没存在过一样。
宋弈干枯起皮的嘴唇动了动,他好像在说些什么,却没人知道。
远在京中烹茶的盛长怀,不知为何心里一阵惊慌,他手一滑,一杯热茶洒了个干净。
宋弈彻底断了气。
他最后贪婪地看了一眼人间世,黄沙漫漫,黑云压城,衙差们依旧面目凶恶,想见的人是见不着了——宋弈觉得他走的没什么留恋,因为想见的人他也不愿意见。
不如让他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吧。
“卡!好!”
“恭喜江城杀青!”
旁边的群演在听到导演说停,立刻就扶起了江城,帮他解开了道具。
江城喘着粗气,任他们帮着他解开枷锁:“多谢,多谢。”他实在是累的很了。
黎川亲自把杀青的花束和礼物送到江城手上,他乐呵呵地揽住江城的肩膀:“嘿嘿嘿我比沈珩昱快,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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