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碍于对方是女子不好随意触碰拉扯,只能自个儿用身体挡住。
开玩笑,主子还在车里呢,他作为一个好奴才,绝对不能让人打扰主子办事儿。
“你快让开!我记得你是姐夫的小厮,这车里是不是我姐夫!?快让开,你让我见见姐夫!”
福来坚定地站在车前,“小姐,你认错人了,车里是我家老爷和夫人,我家夫人也没有什么姐妹,你可别乱攀亲戚!”
这次老爷交代过,他是微服出行,身份姓名都非本身,福来心中本就万分警惕。
虽然福来知道老爷有一位病逝的原配,依稀也记得那位原配有个妹妹,就算眼前的姑娘真的是老爷的妻妹,就凭她如此大张旗鼓地闹腾,他也不能承认。
更何况,老爷的妻族虽然落魄,但也是官家人,哪里会在这里。这跟要饭似的女人一看就是碰瓷儿的。
那女子摇头,“不,不可能,我姐早就病死了,姐夫这些年从未续弦,你胡说!”
“嘿,你这小娘子,怎么胡乱咒人呢!我家夫人好好的呢!什么病死不病死的!”
楚娇就是这时掀开车帘的。
“福来,不得无礼。”
楚娇此刻眼角眉梢都带着春意,虽然只露出小半边脸,但那明艳大气的五官也让窥见的人心下赞叹,好一个美娇娘。
“是,夫人!”
主子发话了,福来便恭敬地退到了一旁。
楚娇先是用眼角余光瞥了眼四周,他们目前仍在官道上,不过一旁的小路上聚集着一群流民,正在窃窃私语地打望着这边。
她又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女子。
这女子年纪约莫着同她差不离,也是二八年华,而一张鹅蛋脸上满是泥土和灰尘,一身粗布麻衣,发髻凌乱,眼神凄苦,但却仍旧看得出姣好的身段和样貌。她此刻面色夹杂着欣喜与焦急,似乎期盼着车里的人是她的口中的‘姐夫’。
楚娇刚才虽然没听全两人的对话,但也听了一耳朵,所以她对面前女子的身份也有了一个猜测。
楚娇心下转了一圈,带着温和的笑意冲眼前的女子道,“这位姑娘,莫着急,有什么话慢慢说。”
“您寻亲心切可以理解,但我与夫君新婚不久,双方都是彼此的元配,您定是认错人了。”
“不过大家都是女子,有什么难处可以同我讲讲,能帮忙的地方我们一定会帮。”
楚娇这副话说得简单又直白,将刚才女子误导他人的信息解释了清楚,又落落大方地伸出援助之手,让人无从指摘。
而那位女子在看到楚娇后,就止住了呼喊,一副震惊的表情。
林文月盈盈欲落的泪滴本来是准备给车厢中的姐夫看的。
她记性很好,虽然当年姐姐成亲时她不过幼龄,但还是记得一直忙前忙后的福来的相貌。
倒是对于姐夫,当年她只在婚宴上远远看过一眼,后来再也没见过,只记得是个极其英俊的男子。
林家这些年家道中落,本以为当年将林文媛嫁到沈家后,会得到亲家的助力,哪知道沈家根本不闻不问。姑爷沈臻倒是逢年过节会打发福来送些礼,但却也不会在官场伸出援手。
到后来林文媛病逝后,两家人便渐渐断了交道。
这几个月,朝堂上大动作不断,先是捐官赈灾,后又是收缴国库欠银,林家早已被这场大浪打得毫无招架之力。林家的子弟在为官时也曾借过国库银,一家人将能变卖的变卖,甚至连宅子都抵押了出去,才凑齐了欠款,避免了牢狱之灾。但族长也因此决定,举家搬迁离开京城,回到祖宅另谋发展。
林文月自恃也是官家小姐,交好的小姐妹一个个都嫁人了,且都是有身份有家产的好人家,她也在幻想自己未来的夫婿是怎样的英才。
可就在这时,却要举家搬迁,去一个在她眼中全是下里巴人的偏远小镇,她哪里愿意。
但是不愿意也无法。
她还是被带上了南下的马车。
林文月骨子里仍然不甘心。她怀念京城,怀念那里的繁华和热闹,怀念自己以前的富贵生活。
于是她趁着夜色逃了。
想要逃回京城,去寻求姐夫的帮助。
她姐夫那么爱她的姐姐,一定会帮她的,不是吗?
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哪里知道世道的险恶,第二天就被一伙流民盯上了。
她身上的银两和首饰全部都被抢去,那首领瞧她容貌不俗,还打算将她卖给人贩子换取银钱。
林文月心里怕极了,她想逃跑,却被人紧盯着,又身娇体弱,不过几天,她就已经苦不堪言。
今日碰见沈臻的马车,她本以为是陌生人,还担心才出虎穴又入狼窝,但当看到福来后,心中却泛起狂喜。
果然,老天是眷顾她的!
姐夫就是她的天降英雄!
但为什么姐夫的车里会坐着一个这般漂亮的女子!?
而且这貌美妇人说的话也让她心中一惊。
难道真的,她认错人了?
不,不会的。
姐夫不会另娶他人的!
林文月心中还在天人交战,马车中的沈臻却不耐烦了。
他揽住楚娇的腰,将她带回了自己怀中。而车帘也随之而落,挡住了车外林文月的全部视线。
他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好不容易和小丫头温存一番,却还碰见人搅局。
更何况这人还和他之前的那一段婚姻有关。
希望小丫头不会生气。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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