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多了,他才模模糊糊地知道那姑娘姓徐,好像叫徐瑶瑶。
后来不知道是谁先开始传的,说徐瑶瑶从某国字头的名牌大学毕业,刚来时应聘的是总办主任,但因为她学的不是酒店管理,所以领导让她到楼下先轮轮岗,等各岗都干过一遍,业务熟悉了,也就该提拔了。
好家伙,原来小麻雀背后还藏了个凤凰的大尾巴?再去前厅部时,付常友有意无意间就多看了两眼。
和付常友住一间宿舍的,一个是中餐的领班,两个是宴会厅的主管。对门淮扬菜班里几个年轻的学徒常来串门玩,这天他们趁着宿管不在,在宿舍里拼起几张凳子打牌。
小厨师说:“你们礼仪那几个女的,就带一副骨架来上班,脸上全是粉,五官全靠画,每次在餐台前走过去,我都担心粉飘下来。将来谁娶回家,晚上卸了妆要吓死了!”
付常友前一晚给客人敬酒,宿醉的劲儿到现在没过去。他边吃着餐盒里同事打回来的菜,边晕晕乎乎地笑骂他:“拉倒吧,她们下班卸妆我都见过,没一个丑的。你放心好了,也轮不着你娶。”
中餐领班小声嘀咕道:“我最近觉得前厅新来的那个大堂经理长得很好看,像我初中班里的班长。一看就是那种小时候扎个马尾、学习特别好的女生。”
付常友想了想:“也就一般吧,前台那几个不是更漂亮?”
“漂亮管什么用啊,又不能当饭吃。前台最多卖卖房,拿点奖金,她们还能站一辈子吗?人家那个将来是要去三楼的——储备干部,总办主任。”宴会主管捏了几张牌往桌上不轻不重地一抽,道,“我小时候怎么就没好好学习呢?唉,后悔也晚了,在餐饮干,早晚累死。”
付常友没接话。
餐饮一线的工作大多没什么技术含量,只要情商不是太低,长得不是太丑,迎来送往的活儿谁干都一样。酒店有他们,行,没了他们,照样能招别人。他的职位之所以比其他几人高,无非是因为他进店早,干得长。
掐指一算,他在餐厅经理一职上已停留很久了。
每天繁重的工作让付常友肌肉疲劳,五脏六腑疲劳,精神也日渐疲劳。他们吃的都是体力饭,没有任何关于未来的保障,他越来越不满足于单纯的工资和业绩奖金,开始向往更有发展前景的职位。
这屋里的五个人之中,现在最不起眼的那个小厨师反而最有前途可言,倘若有一天这小子能在红案上学出名堂,找个好去处,年薪赚几十万稀松平常。反观他们几人,通货膨胀时老板可能会大发慈悲,适量涨一涨工资,但想要大幅度的待遇提升?那是绝对没有的。
除非自身先有质的改变。
这天,送走了包间的客人已是夜里十一点多,宴会厅那边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杨总向其他部门借调了十几个在酒店住宿的员工过来帮忙收台,付常友不好意思让人家干活,自己却跑回去休息,于是头重脚轻地脱了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准备投身其中。
迎面过来几个收工的女同事,他赔着笑脸,一一弓腰致谢:“辛苦了,美女,感谢感谢,早点回去休息。”
没企业预定时,全店上下都盼着生意能好,可一旦会议宴会多了,住在店里的员工就会隔三差五被上级喊来支援。几个老油条你搀我、我搀你,装死装活地翻了个哀怨的白眼,有气无力道:“救命啊,能不能跟你们总监说一下?再叫我来我真的要辞职了!”
付常友有什么办法?这明泉又不是他家开的,赚的钱也不到他手里,雇不雇人他说的不算。他只好笑笑挠挠头,承受着白眼,尴尬至极。
略作调整,他又跟走在后面的几个同事致谢。
“你也累了吧?”徐瑶瑶身上穿着制服,但为干活方便换了一双平底鞋,走起路来脚步还算轻快,到他面前时微笑着抬起脸对他道,“我看你从中午就在忙,一直没闲着,你也早点休息。”
身后的对讲机里,杨总监还在问着“干完没”、“还多久”,宴会主管回了话,那边又说“抓紧时间,让早班的先走”。
对他们而言,“休息”是多么天真的字眼。
付常友带礼仪队带了一年多,自问对各种浓的、淡的、踏雪无痕的、改头换面的化妆术了然于心。徐瑶瑶眉毛颜色浅浅淡淡,形状不是太分明,眼皮也干干净净,看得见睫毛根。
他想:难道徐瑶瑶素颜就长这样?那化了妆也不比礼仪队差啊。
付常友低头想看个清楚,一不留神,脑袋“咚”地一声撞在了实木门板上。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变身成为了一瓶雪碧,体内的酒精就是雪碧里的二氧化碳,经这一撞,全都涌到了他天灵盖上。他离徐瑶瑶越来越近,可奇怪的是,他更看不清这姑娘到底化没化妆了。
第二天中午他才睡醒,被人一阵起哄。他们宿舍的中餐领班尤其义愤填膺,振振有词地指责他趁醉揩油,这个行为真是又阴险又机智。
付常友百口莫辩,忙加了徐瑶瑶的微信,解释说:“不好意思,昨天喝多了。”
徐瑶瑶大大方方地回复:“没关系,我知道。”
付常友的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许久,最后,他走到无人的阳台上,鬼使神差地又加了一句:“我能请你吃饭吗?”
他比徐瑶瑶年长,也比她职位高,和她一起吃饭感觉就像带了个邻居家孩子,一点不自在也没有。第一次约会,他直截了当地问了传言中“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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