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社会的缅甸政府自然无力反抗来自联合国的禁毒压力。无论他们是亲自派人过来,还是委托缅甸境内的力量参与,缅甸政府除了拍手叫好,同时籍此为由向国际社会索求一些援助以外,不会做更多反应。
徐知着高调接受了这项委托,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金三角。长久以来,在缅北,只有傻子、疯子和骗子才会参与这种国际禁毒事业,而长久以来,在缅北这块土地上,或者出过一两个傻子,却从来没见过疯子,剩下的,只有形形色色的骗子。像山的老爹,那位不小心被缅北毒枭挫骨扬灰的“国际禁毒精英”,就是这一行里的翘楚,沽名钓誉的好手。
很多人都用那种理所当然的逻辑认定徐知着将来的行事,只有顾玄听到消息吓了一跳,甚至直接从老挝赶了回来。
“为什么不跟我商量?”顾玄双手撑在宽大的柚木桌上,看着前面这个笑得满不在乎的男人。
“我想给你个惊喜。”徐知着翘起嘴角:“这个身份做事会更舒服。”
“你不要太出格。”顾玄直觉不安:“遇事要跟我商量。”
“什么叫出格?”徐知着紧紧地盯着他,目光闪亮。
顾玄几乎被哽了一下,一时说不出话,一个男人如果长得过份英俊,而且意志坚定,神色决然,这实在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你知道我是失去了什么才坐在这里。”徐知着站起身,一只手握住顾玄的后颈,慢慢弯下腰:“你要明白我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我不可能畏畏缩缩,束手束脚一点不出格,否则我不如呆在北京帮他洗衣服做饭,让他养着……”
所以……顾玄不安而又兴奋。他需要一柄快剑,用来斩断所有的危险与阻力,所以他悉心搜索、寻觅……从暗中观察到贴身培养,精心选择并打磨了这柄剑,如今此剑饮血开刃,寒光照人,一身龙吟战意沸腾,他本应该高兴,但兵乃凶器,杀敌一千,终究自损八百。
“可是……”顾玄感觉矛盾,于公,他应该为徐知着喝彩,然后用好这股子激情;而于私,他真的很怕徐知着有什么意外闪失,毕竟,这是他极为欣赏的一个兄弟。
“怕什么?”徐知着轻轻撞了一下顾玄肩膀:“怕就不要做了。”
顾玄咽了口唾沫,缓解喉咙的干喝。
怕什么……顾玄看着徐知着的眼睛,看着那双像宝石一样漂亮的金棕色眼眸之下脉脉跳跃的火光,读到他没有说完的话……
怕什么?最坏不过马革裹尸还。
一股很久没有过的豪情,充满了顾玄的胸膛,他深吸一口气,把喉头生硬的感觉强咽下去。他记得第一次跟着师兄来到金三角,那个人望着黛青色潮湿的密林说了一句话:让我们把事情做完!
后来,顾玄在年复一年漫长、艰苦而又琐碎的工作中慢慢回味着蕴藏在那朴素誓言中异乎寻常的豪迈,那几乎是不可望也不可及的神圣梦想。
“有事还是要跟我商量。”顾玄说道。
“当然。”徐知着笑得爽朗:“这头交给我,你帮我顾着点他。”
顾玄点点头:“我尽力。”
在雨季结束的第二个月中,徐知着带人解决了果敢的一个冰毒加工厂,他没有寻求缅甸军警的援助,只带了几名国际刑警,并事先通知了中国边防武警与缉毒帮助缉拿逃窜的毒贩。
这是一个精心选择的目标,缅北的各大势力中,四特的林家已经完全不沾毒,佤邦的鲍家虽然还在做,但做得极为克制,而且货都是从泰国流向东南亚绝不会犯中华的虎须……真正的毒品大户都挤在果敢、克钦邦和政府驻军地带。
克钦现在两强对峙,动哪边都不适合;政府军虽然很挫,管控不了辖区,但毕竟是一国官方;相比之下,处于权利真空的果敢是最好的练刀石。而且果敢曾经的统治者彭家兄弟目前都寄住在佤邦,那群人熟悉地形,也知道情况,徐知着搭上他们的情报,对果敢摸得透透的,几乎一捉一个准。
徐知着端了毒窝,毒品就地销毁,领头的高层交给中缅政府处理,剩下的全绑了回去。从下往上开了价,马仔十万一个,小头目五十万,放出了消息等人来赎。没几天,交得出钱的利索都放了,交不出钱的送给缅甸政府处理。
办完正事,徐知着把中缅政府和禁毒署发的奖金再加赎金归在一起算了算,一笔全发了下去,这下子整个公司都炸了锅。
在曼德勒这个200美金一个月就算高薪的地方,一笔奖金发一万人民币这是个什么概念?这是你跟着他干三次,就能回老家盖一套砖混结构的气派小楼,让整个村儿都羡慕嫉妒恨,让你爹妈鼻孔朝天走道的节奏。
在缅北,男人们当兵受累只为饷,但军事集团等级森严,收入从上到下完全是个金子塔结构。从来都是老大吃肉,中层喝汤,剩下的小兵能捞点渣就算福利。徐知着从根本上废了这个规矩,再没有比他更慷慨的老大,发钱发得跟不要钱似的,顿时底下人所有的抱怨、嫌弃,有关他多管闲事儿的争议冰消瓦解,所有人跃跃欲试,只恨捞不上下次跟老大出去打土豪分田地的好活计。
忠心是可以卖的,如果一个老大慷慨又公道,马上就能收起一筐的忠心。
徐知着为国尽忠,党国自然不能太亏待他,虽然八杆子打不着,顾玄挖空心思走门路通关系曲线救国,拿着蓝田的安全问题狠狠炒了一把,内参写得情真意切,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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