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精神病患有这样的行为,确实不算奇怪。
于是他便不再发问,只是静静观看。这人旁边的地上放着一本书,谲翻了一下封面——是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这个人是疯子吗?一个疯子居然看得懂这样高深的哲学书?
谲在大学里也是研究哲学的,但主要是东方哲学,因为他对中国的向往,以及受他从未谋面的父亲的影响。这个人也喜欢哲学吗?他不禁对狂热演算数学公式中的人,产生了更深的好奇。
他很想让那人同他讲话,但他知道以一般礼节性·交流的方式搭讪,对方是不会搭理他的——想让他开口,必须给予这个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人一些更强烈的刺激才行。
“你是疯子吗?”谲问,这是一个带着明显挑衅的问题。
那个人终于肯抬起头来。他的头发短短的,一根根刺刺地竖了起来。仔细看,这人的眉眼其实长得相当好看,有一种属于亚洲男性的阳刚美,但那眼神里闪着的是某种研究和打量的光——那目光绝谈不上善意,却又不是凶狠,像是……棋逢对手时的神采奕奕。
他说:“我不是疯子。你是吗?”
“我也不是,”谲说,“你在写什么呢?”
“哥德尔不完备定理,”他指了指地上的数字,“我在演算着玩儿,你知道的,这里的日子太无聊了。”
“无聊?这么说你出不去?”谲更加确信他是这里的一个病人,但他不能说得太直接,以免刺激得他突然发疯。
对方突然勾起嘴角,发出了意味深长的笑,那一笑有点邪气,还有些渗人:“如果我说,我想走的话,随时能出去,你信吗?”
“信。”谲深知要想让一个精神病人与他交流,必须顺着他的毛捋。
“是我自己不想出去,我在等一个人。”
“谁?”谁会到精神病院里来与他赴约?
“一个能证明我不是疯子的人。也许,是某个所谓的‘医生’。”
于是对方给谲讲了一个正常人,是如何为了证明心理学都是胡说八道,而把自己弄进精神病院,却无法证明自己没疯的故事——也就是后来谲在树上跟沈清尚说的那一个。不过谲自己也不知道,这个人是真的没疯,还是他本来就是个疯子,也许这只是他幻想出来的一个疯狂的故事——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你进了精神病院,所有人都会用看待精神病人的眼光看你,你就永远无法自证清白了。
“那么你等的人出现了吗?”谲问。
“还没有,”疑似“疯子”答,“你会帮我找到他吗?”
谲想了想,说:“如果我要建一所医院,你愿意转到我的医院来吗?我会找到全世界最好的医生,没准你在等的人就在里面。”
“好啊。我很期待。”对方答得一脸愉快。
“嗯,那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等医院建好了我派人来找你。”
“祁默——默,黑,犬,我是一条大黑狗,汪、汪!哈哈哈哈哈哈……”他刚才还与常人无异的脸上忽然显出了疯狂的表情,此刻谲真的弄不清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疯了。
“57床的病人!你在这里啊,你该回去吃药了!”这时候旁边来了两个神色焦急的小护士,带着两个拿着电棍的大汉,架着那个叫祁默的病人走了。
走之前,一个小护士还红着脸对谲说:“齐亚尼尼先生,您没事吧,这个病人有严重的暴力倾向,非常危险。”
暴力倾向?谲看了看地上的书和公式。
也没看出来他有攻击性啊。谲摇了摇头,默默地把那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洞房
【番外三】
沈清尚不喜欢高调,他甚至不想办婚礼,他说人多了他不自在。于是两人在美国登记后,直接飞到印度——时下流行旅行结婚。
恒河边上一家名为“雪山女神”的主题旅馆,这里是两人新婚的蜜月套房。
沈清尚全身赤裸,只在窄窄的细腰间挂着一圈铜锁亮片,只要稍一扭动腰身,就会发出嘻哩嘻哩的声声脆响。那圈上挂着一条半透明的纱巾,金丝银线缝在大红色的朦胧底料上,颇具印度沙丽的特色,此刻半遮半掩地挡在他臀间的美好风光上,却遮不住他腿间依然高高翘起的yù_wàng,只徒增了一道旖旎的情趣。
“宝贝,还没玩够啊?”谲也是一丝不挂,躺在沈清尚脚边,小麦色的肌肤衬着大红色的地毯,甚是健美好看。从他的角度望上去,沈清尚身上每一处撩人的风光都尽收眼底。他下头的yù_wàng也是熊熊燃起,说话都带着忍耐的沙哑。
沈清尚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垂下眼睛嫌弃地瞟了他一眼,伸出一只白嫩的脚,勾着葱段一样的脚趾,顺着谲硬实的腹肌,慢慢向上摩挲过去,所过一处,一路点火,所向披靡。
谲感到**胀得生疼,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这磨人的小妖精,到底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是对他之前数次以前戏羞辱的报复吗?谲在心里无奈地发出一声笑。
“你不是说……”沈清尚的语气里充满了撩拨和危险,“要躺在我身下……任我踩踏吗!”
“哎哟!”谲发出了一声惨呼,沈清尚这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可着实踩得不轻。
“痛了?”沈清尚忽而的温柔,让谲不知道该怎样接招了,“来,让媳妇给你揉揉。”
他轻轻地跪了下来,伸出修长的十指,大张着,按在谲的胸口上缓缓地揉搓,感受着手下那厚实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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