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椅就坐了上去:“我在镇北的影视城拍戏啊,听说你在这儿度假,想一想我们也有七年没见了,就过来看看。”
说罢当真左右打量起来,兴味盎然的样子。
郑飞鸾不悦地压了压眉峰。
听说?
上哪儿去听说?
他在落昙镇休假的事可不是公开新闻,十个人有九个知道。相反,就算在久盛内部,这也是秘而不宣的机要。
谢砚拐弯抹角打听他的消息,不可能是单纯来叙旧的。
“你们的饮料名字都好可爱啊,logo和插画也好可爱,特别是那颗红草莓。”谢砚手掌托腮,像模像样地欣赏起了墙上的价目表,“飞鸾,你不请我喝一杯吗?”
当然不。
郑飞鸾低头扫了眼手表,然后抬起头,视线越过落地窗,看向了对岸的青果客栈——下午两点二十六分,铃兰应该已经睡醒了。他家小公主嘴巴娇惯,醒了就要吃奶糕,何岸随时有可能抱她过来。
薛定谔的修罗场。
命悬一线。
谢砚见他一直不搭理自己,脸上无光,只好强作笑颜打圆场:“你看,我怎么忘了,我喜欢喝的这儿都没有……”
“对,没有。”
所以你怎么还不走?
郑飞鸾态度冷淡,继续清理着他的磨豆机,显出了几分不耐烦。
谢砚的表情僵了僵,笑容勉强挂在嘴角,却实在不如之前好看了:“飞鸾,你还记得吗,我以前喜欢喝白葡萄酒,你就经常送酒给我。你送我的第一瓶是勃艮第长相思,我一直都没忘。
“那时候我还小,不懂得它有多好喝,这些年尝了许多别的,才发现,还是你送的最合口味。而且名字也好听,长相思,长相思,那不就是痴情未改、经久不衰的意思吗……”
“抱歉,我完全不记得了。”
郑飞鸾假装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说:“我这个人向来薄情,也不念旧,七八年过去,口味早就换过好几轮了。”
谢砚一下子噎住,脸颊乍红乍白,视线因为窘迫而不得不四处游弋着。
许久,他才不确定地问:“飞鸾,你有新欢了?”
郑飞鸾笑了笑:“你说呢?”
他又不是贞洁烈妇,被一个o甩了,还得禁欲七八年去换块贞节牌坊。
颇为可笑的是,从对方那震惊又失落的反应推断,谢砚恐怕还真是那么以为的——他这些年早已被粉丝哄飘了,不管走到哪儿,周围都是此起彼伏的吹捧和表白,随口说一句“我爱你们”,能收获成百上千倍浪潮般的尖叫。
他几乎信以为真了,觉得自己的爱是万能的,像黄金,像钻石,像美玉,人人都抢着要。只要他拿出来,就没有人能无动于衷。
这种虚幻的自信,他甚至同样套在了郑飞鸾身上。
现在,谢砚终于清醒了少许,却仍然心怀不甘:“这样啊……那,那真是太好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怕你走不出来,如果你能遇到第二个真爱,他又值得你爱,我当然要恭喜你了。飞鸾,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份荣幸,能跟你的o认识一下?”
他倒要看看,郑飞鸾的新宠是个怎样耀眼的美人。
没想到郑飞鸾径直回绝了:“我觉得没必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喜欢让前任去打扰现任。”
打扰?
谢砚听得心里一阵窝火。
多少人守着机场四五个小时只为了亲眼看他十几秒,多少人千里迢迢飞来落昙镇探班,能拍到一张他的正脸照就心满意足,怎么到了郑飞鸾这里,跟他见一面都算“打扰”了?
但表面上,谢砚仍然维持着落落大方的模样,很是善解人意地说:“飞鸾,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怕跟我见了面,他会误会你。其实不用担心啊,你想,他要是真的爱你,就无论如何都不会怀疑你,要是怀疑你了,就说明他……”
“不是怀疑不怀疑的问题,是我不想给他添堵,一点都不行。”
郑飞鸾冷硬地打断了谢砚,最后五个字说得尤其重。
谢砚立时语塞,咬着牙,好半天都没想出来下面该怎么聊。
他是真的没料到,曾经把他当做心肝儿疼爱、甘愿砸上千万博他一笑的郑飞鸾,身边有了新人,居然就能绝情到这种地步,连个起码的好脸色都不给。
但是……
要忍住。
他现在有求于人,必须忍这一时。等他把郑飞鸾抢回来了,该他得的宠爱,他会一分不少地榨干净。而他今天遭受的冷眼,也会加倍让那个o好好体会一把。
当务之急不是卖惨或者卖笑,是适可而止,维护好他在郑飞鸾心中的形象。
今天出师不利,就先到这儿吧。
谢砚跳下高脚椅,轻声道:“飞鸾,我没有恶意的,只是正好有空,过来找你叙叙旧,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既然你一切都好,那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你接着忙吧,我先回剧组去了,一大票人还等着我呢。”
说着对郑飞鸾温良地笑了笑,拿起自己的东西,转身离开了西点屋。
这点演技和心机,对郑飞鸾显然是不管用的。他伫立在吧台后头,目光紧随谢砚的身影,确保他出门之后往远离青果客栈的方向去了才放心。
不,还不能放心。
如果谢砚早就打听出了何岸的事,趁他不注意,已经去对面搅过浑水了怎么办?
那他不是今晚就要跪搓衣板了?
郑飞鸾越想心里越没底,立刻扔下软毛刷和磨豆机,奔去青果客栈探查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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