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机打趣:“宣王殿下是真的心疼陛下,为了找到余神医,快要把潺塬城的地皮都翻过来了。”
叶栖华似笑非笑:“是吗?”
雁心不敢再多话,默默低下了头。
剑圣山庄。
顾云深睁开眼睛,一身疼出来的冷汗。
接筋续脉的疼痛,非一般人可以承受。他武功高强,接起来比寻常人还要痛苦数倍。余一命留在剑圣山庄里,已经为他接了七天七夜。
这七日里顾云深昏了醒醒了昏,余一命倒是精神抖擞,笑眯眯地捋胡子:“顾小子,还活着吗?”
顾云深强笑点头:“前辈受累了。”
“我不累,我看着你累。”余一命捏着一根长针插进顾云深胸口大穴。
剧痛猛地冲进四肢百骸里,顾云深强忍住肌肉的颤抖,努力不影响余一命施针。
“疼你就喊啊,”余一命说,“你不喊别人怎么知道你有多疼?”
顾云深疼得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笑:“前辈说笑了。”
余一命气哼哼地嘀咕:“臭小子。”
顾云深为了让自己不要注意疼痛,和余一命开玩笑:“前辈教训的是。”
余一命说:“我没骂你。”
顾云深哑口无言,不知道该不该问问余一命在骂谁。
剑圣山庄的小弟子在门外喊:“庄主,来了一个穿盔甲的人拿着宣王府的令牌要见余神医。”
余一命挽起袖子开始找药:“那瓶药我放哪儿来着?”
顾云深问:“余前辈知道宣王要的是什么药?”
余一命说:“就是之前救的那个小美人,他毒性未清,这瓶药裴扬风早该来找我拿了。”
小弟子从门缝里探出一个脑袋:“余神医,那个人不是来找你拿药的,他要请你去东郊义庄,帮忙辨别一种毒。”
余一命这一回结结实实地愣住了:“不是……来拿药的?”
不过他算着日子,叶栖华体内那点余毒应该已经开始作怪了,所以还是从药箱里翻出那瓶药,打算过去的时候顺便交给裴扬风。
天色渐渐暗下去,祭祖的仪式终于完成了。
晚风吹得烟灰纷纷扬扬,叶栖华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
雁心看着着急,忙扶着叶栖华去祠堂后的厢房里休息,忍不住埋怨:“为着这么点事儿要是把陛下累病了,裴家人担待得起吗。”
叶栖华喘了口气:“雁心,注意说话的分寸。”
雁心是裴扬风派到叶栖华身边的人,可她也是真的心疼叶栖华。心中不由得对裴扬风有了点埋怨:殿下到底去哪儿了,怎么还没过来?
叶栖华喝着新茶,心中怅然若失。
今天一整天,谢春行都没有出现。
或许他这次是真的离开了吧。如果是这样,叶栖华反而安心了一些。
厢房的窗户忽然被人从外面撞开,一个捆成粽子的人结结实实摔在地上,被堵住的嘴发出呜呜的声音。
谢春行扛着刀从窗户里一跃而入,冷着脸对雁心说:“出去。”
雁心愣了一下,不肯走:“我要在这里服侍陛下。”
谢春行一刀插在雁心身前的地板上,眼里冒着火,一字一顿地说:“滚出去!”
叶栖华说:“雁心,你先出去。”
屋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叶栖华看着地上那个挣扎的粽子,一脚踩在了那人手掌上,冷笑着说:“我今天在这里见到你三次,你不是裴家的人吧。”
谢春行说:“从我们一到潺塬城开始,这个人就一直时不时地出现在附近。我托朋友去查了,这伙人是潺塬城里一个不入流的新杀手组织。价格不高,胆子极大,什么都敢接。”
叶栖华冷笑:“那你们倒真是物美价廉了。”
粽子委屈地哭求,一边掉眼泪一边呜呜叫。
叶栖华轻声对谢春行说:“大哥辛苦了。”
谢春行说:“栖华,我今天没有出现,是……是我去跟踪这个人了。”
叶栖华说:“大哥查到了他们的雇主?”
谢春行深吸一口气。他查到真相后几乎要气疯了,抓住一个认证就想立刻回来告诉栖华,让栖华知道裴扬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渣混账。
可他看着叶栖华苍白瘦弱的脸,恹恹无神的双眸,忽然又开不了口了。
如果……如果栖华知道了真相,该有多难过?
叶栖华抽出了粽子口中布团,面无表情地说:“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粽子杀手委屈哭了:“大哥……不……不……陛下!我们真的不知道下手的人是陛下您!给钱的人就告诉我们今晚日落时在仙人山下截杀一个人,要、要扮成南统军营士兵的样子,见到您就、就格杀勿论。其余……其余的不许多问。”
叶栖华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了。他苍白的唇颤抖着,微笑着:“有人要你……扮成南统军营的样子……杀……杀我?”
雇佣局外人截杀他,再嫁祸给南统军营。简单又有效的计划,动机明显得让人连猜测的力气都省下。
不会难过的,他一点都不难过。
裴扬风想杀他,他知道的,裴扬风从很久以前就想杀了他。
景华初年那场大雨,跪在地上的裴扬风看着居高临下的叶栖华,眸中就已经有了杀意。
叶栖华惨然而笑:“这倒是……倒是在朕的预料之中!”
意料之中的恨,意料之中的虚情假意。裴扬风总会在给予他无限柔情之后,再狠狠一刀捅穿他的心肺。一次,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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