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着脸,问他的首富爹,“爹啊,我怎么长的和你一点也不一样?”
首富爹恬着脸,“什么不一样的,我年轻时,就是长的这般俊俏!”
沈宴虽然望着这个膀大腰圆的便宜爹,不太相信,但也找不到别的理由了。万一就只是巧合呢。
沈宴爱玩花楼里的姑娘,知事开始,就开始往花楼里钻,十四岁时,便已经成了这临安城女子的梦中情郎。只是这梦中情郎,越长大越不敢往花楼里钻,倒不是他腻味了,而是他这张脸,越长越俊俏,进了楼里,几次都被嫖客当姑娘轻薄了去。作为首富家的公子,哪能忍下这样的气,叫人把摸他脸的嫖客打了一顿,丢出去,本来杀鸡儆猴就以为没事了,但总有那些不开眼的,前赴后继往上来轻薄他,沈宴一气之下,连花楼都不去了。
首富爹说,“宴儿啊,你要不要娶个妻,纳个妾?”
“不娶,不纳。”
“这……”
沈宴不爱听他老爹的教导,袖子一挥就又出去了。
这临安城里,数他最俊俏,数他最fēng_liú,美人是他的红颜知己,公子是他的狐朋狗友,这临安城,谁不知道他的大名。只是知道他大名的人,又会纳闷,这周家的公子,为什么老子姓周,他却姓沈呢?奇哉怪哉。
但这事,人家老子都不当回事,他们也管不了不是。
今日沈宴又去了温柔乡里,刚从帘帐里一钻出来,伸手如蛇的玉臂就环绕了过来,“公子——”
沈宴握住那纤细的手指,放在唇畔吻了吻,“玉纤,乖些,我该回去了。”
“那你明天还来不来?”
“你若等我,我定然赴约。”
“……你还不知吗,玉纤这一生,只等你一个。”
在衣冠镜前整理仪容的男子回首一笑,他生的比女子都要貌美许多,尤其是唇下那一颗痣,更添几分生艳之感。
从玉纤房里出来的沈宴,被簇拥而来的女子拉住衣衫,他一个一个的应付之后,才终于从楼里出来。时值三月,莺飞草长,草色入帘,水也温柔。正百无聊赖之际,听身旁过往行人议论,说是那最得宠幸的谢侯爷来临安一事。身旁的人都夸赞那谢小侯爷年少fēng_liú,风华胜过那周家公子。沈宴听了,心中难免生出些不服气来,正好人群又在往城门拥挤,都是要看那谢小侯爷,沈宴按着扇子,混进了人群中。
他倒要去一睹那谢小侯爷风采。
到了城门之时,只来得及听到一阵疾驰而去的马蹄声。沈宴还在可惜,但一看那轻骑的方向,是往他周府的方向去的。难道……那小侯爷选建造府邸的地址,是在他家旁边?这么一想,他就往周府走去。
也许遇不上了?那只能下回看看了。
正这么想着,一个锦衣华服的白衣公子牵着马缓缓走了过来,他腰间悬挂一柄金刀,环顾四周,找寻什么的模样。
沈宴走过去时,那人的目光忽然望了过来。狭长的桃花眼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他上来同沈宴打招呼,“这位公子,可否像你打听一件事?”
沈宴下巴高昂,“嗯?”
那人本来想问他什么的,但目光在看到他脸的时候,忽然怔住了。沈宴这张脸生的阴柔有余,阳刚不足,总是有些眼瞎的男人,误以为他是女子,沈宴以为他也是那样的人,正感叹他白瞎了一张好相貌,那人却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一笑。
“你笑什么?要问什么快问!”沈宴语气中已透露出不耐烦。
“不,已经没有要问的了。”
“消遣公子我?”沈宴白了他一眼,正要离去,那白衣的公子忽然牵住他的衣袖,然后施施然行了一礼,“在下谢萦怀,初到临安,想结识于公子。”
谢萦怀?
这个名字……怎么有些熟悉?
对方看他思索的模样,眸中忽然亮了几分,牵着他衣袖的手,也收紧了几分,“你可还记得我?”
沈宴狐疑的打量着他,“你不会是……谢侯爷吧?”
那人怔了一瞬,然后笑开,“正是。”
知道这人的身份,沈宴眼珠子一转就有了主意。这侯爷才来临安,人生地不熟,他要是趁机巴结,以后可不是好处多多?
“好说好说。”
两人并肩往前走去,市集上人来人往,一片灿烂繁华之景。
“谢小侯爷为何来临安?”
“为了找一个人。”
“找到了吗?”
白衣的公子下意识的碰了碰腰间悬挂的金刀,看了身旁的人一眼,并未言语。
自然找到了。
除他之外,那些人也很快会找到。不过,这一次他不会再,不会再逼走这个人了。
满城柳絮纷飞,笑语如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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