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水光灵灵的眼睛不能置信的看着安寻亦和苏己楼。
帝心脸色倏地变冷,狭长森冷的眸光里凝聚一股要杀人的气息,慢慢收回的掌势,已经被用力的握成了拳。
众臣见之胆寒,从未见过帝心怒成这般,看来今天不杀两个人,是决不能消帝王雷霆之怒的了......
张乾上前厉声道:“大胆苏己楼!你们竟敢暗使这畜生弑君,如此可见西延确有反心!”
“陛下息怒!”安寻亦拉着苏己楼慌忙跪下:“臣等无反心,西延亦无反心,雪豹骤然发狂实料不及,苏己......”
“陛下。”
丞相成简捋着胡子,紧密的思忖一番,适时出列,躬身道:“雪豹虽有灵性,却也不过是未经开窍的畜类,想来发狂不驯也只是意外。臣认为安寻亦朝业献宝可见其诚心,必不会做弑君自毁的愚蠢之举,还请陛下三思。”
张乾不与谋同,愤然道:“陛下,此二人意图弑君,大逆不道,虽未得逞却已令圣驾受惊,请陛下下令处以极刑!”
成简立刻将目光递向身边的会安王帝原,帝原故作垂眸,未予回应。
一时气氛肃杀紧张。
帝心将目光冷盯在依旧面不改色的苏己楼身上,他等着他的解释,亦或是只字片语的辩解,只是对方却是没有,平静的好似完全不在乎将会得到什么样的处置。
帝心一时间怒的半天都不言一字。
季廉也欲上前:“陛下......”
“够了!”帝心一手放开怀中被吓得不轻的苏楚,怒地站起来:“安寻亦胆敢弑君犯上,弑君灭道,罪可当诛!将安寻易凌迟!至于苏己楼,朕先要他看着安寻易怎么死!待他......”
“陛下......”苏楚伸手拉住帝心的衣袖,已是两眼水光欲滴,她望着帝心:“王上,臣妾方才吓坏了......”
帝心见了只好又收住即将爆发的怒气,又坐下来将其搂在怀中,轻声安慰:“爱妃不怕,有朕在呢。”
“陛下......”苏楚低声呜咽道:“臣妾方才吓坏了,可是在那骇人的瞬间也想到了许多。”
帝心轻轻拍拍她肩膀,显出了少有的耐性:“爱妃当时都想到了什么?”
“臣妾首先就想到了陛下,臣妾当时真怕就此了了,怕再也不能服侍陛下了......”
“怎么会?朕不是已经将那畜生打死了么?不会再有谁能伤害你了。”
“陛下......臣妾在生死之际还想到了臣妾的母亲,父亲。”苏楚眼泪掉下来:“可是......他们都已经不在了,小楚除了陛下已经再无亲人了......”
帝心眉心一皱:“朕知道是朕不好,让爱妃受委屈了。谁说你没有亲人了?你还有个哥哥。”帝心冷眼看向跪在那里的苏己楼:“苏己楼,朕的爱妃是你唯一的妹妹,你方才对那畜生掉以轻心,可曾想过会伤及她?”
苏己楼不言。
苏楚见了连忙道:“陛下,臣妾认为哥哥定不是有意的,如陛下所说,臣妾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又如何会不顾臣妾的安危呢?所以说苏己楼和安寻亦定不可能弑君谋反的,还请陛下圣断......”
苏楚说着,又拽了拽帝心的衣袖,泪眼柔声道:“陛下,要怪就怪那不知事的畜生,小楚孤身一人,可就这一个哥哥了......”
帝心听了才脸色平静下来,对苏楚朗颜一笑:“爱妃说的有道理,那依爱妃之意如何?”
苏楚笑笑,“既然他二人并非弑君,自然是恕其无罪,不过是那畜生作怪,那畜生实在可恨......依臣妾看,把那豹子的皮卸了做皮毡,四肢斩剁了喂畜生。臣妾听说凡是灵,即使死了来生也能投胎富贵命,不过,只要将其身首分离,以火烤之便能使其永不超生。那白猿方才惊怒王陛下又吓坏了臣妾,如此罪孽深重,岂能让它托生,将其四肢喂狗,再将其首以铁叉穿之放于烈火上慢慢烤熟,喂狗。”
苏楚的心肠,众臣早就领教过,此时无人会再为一畜生多言,只立在那儿恭听君王回话。
安寻亦闻之心中一寒,抬头只看见苏楚笑的妩媚,全无以往的天真纯良。
苏己楼听了妹妹这话,再看了远处的雪豹,已是脑中鲜血染红金毯,在那儿抽搐,心中悲痛愤怒,抬头沉声道:“畜生之命亦是命,亦是死而不复,畜生无心,惊吓陛下和娘娘实属死罪。雪豹既已惨死,却罪不当生生世世灰飞魂灭。还请陛下宽仁。”
“哼!”帝心冷眼看着他:“那以你苏己楼之见,当如何?”
安寻亦暗暗拉住他,苏己楼却是低笑一声,声音依旧如他之前的平静:“请陛下将雪豹掩埋安葬。”
“苏己楼!”张乾喝道:“即使是人胆敢触犯陛下,那也当是处以极刑,何况是一只畜生!”
“人若犯罪,是因人心不善,邪念促之为之,可畜生无心,雪豹方才犯罪只因心躁惧之而为之,有心作恶与无心错恶,岂可一并论之?”苏己楼跪在那里,语气沉静,却是寸步不让。
帝心冷冷嗤笑一声:“畜生无心,人心不善?如你所说,人连畜生都不如?”
“臣的意思是有时候......”苏己楼看着帝心一字一句道:“有时候,有些人,连畜生都不如。”
“己楼!”安寻亦喝声阻止他。
“大胆苏己楼!”张乾再一次被激怒,气得抖着手道:“陛下!苏己楼大逆不道......”
却闻帝心笑出声来,他勾起嘴角看着一脸愤然却忍着不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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