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呵……那又如何?朕是天子,别说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一个店小二,就是整个邑苏,朕还不是没给个理由就全灭了,谁敢治朕的罪?”
“放手!”苏己楼猛地挣开他,他气了。这个仇人带着炫耀口吻跟自己再提邑苏,他怎么能不生气?
苏己楼连个告退也无,直接撞开金鹿,大步的出了金露殿。
从金露殿出来,他便急往鸿仙宫去了。
苏楚伤势未愈,心情却是大好,见苏己楼进来,便笑道:“哥哥如何想起来看我这妹妹了?我伤了几日,你晓得才来?”
“小楚,我问你,你……”
见苏己楼有片刻的犹豫,苏楚便挥袖退了宫人,她倚着笑道:“哥哥有话说吧。”
“可是你派人刺杀帝心?”
“为何认为是我呢?我倒是想听听呢。”
“你召过我的金羽雀。”苏己楼道:“你看过我与西延那边儿的通信,知道我昨日要与伏箫在食味天见面,于是趁帝心来鸿仙宫看你伤势时“提醒”他去食味天,然后再伏于途中,布局行刺。”
“果然是我哥哥。”苏楚笑道:“不过哥哥忘了,我并不想杀他,只是没想到你会中了药,他竟为了护你差些丢了命。看来当你的兄弟情义,他还真是顾忌着些的。哦对了,哥哥可别怪妹妹我没顾忌在当场,你当时驱豹行刺时,我也在当场,不是吗?”
苏己楼没多说什么,他知道苏楚一定也交代了刺客不能伤及自己的,现在说的,不过也只是在说气话。
只是他不解:“你不杀他,为什么又要费尽心思的行刺?”
“如果杀了他,那就未免了结的太轻松了些,我费劲心思,甘受屈辱,就是要让他也彻底的体会一次国破家亡,失去至亲至爱,一无所有的感觉!”苏楚眼神充斥怒狠:“这次行刺,我只是在提醒他,该与东原那边儿算算账了,到时候大军交戈,山河动荡一番,我就不信他还保得住他的江山!”
“小楚,我会杀了他,然后带你离开这里,回邑苏旧土,但是......你不该变成这个样子的。”苏己楼看了她如今的样子,心痛万分。
苏楚理着锦绣的袖子,笑了笑:“哥哥别伤心,我已经是这样了。”
“但此事你为何不与我商量?”
“哥哥你只是想杀他,我觉得不够。你太善良了,如何复仇啊哥哥?”
“小楚,我只是来提醒你一遍,此事你不要再插手!此次行刺,帝心只怕已经怀疑到你了,你以后什么也不要做,我来做就好。”
苏楚见他似有些怒了,便觉得好笑:“哥哥觉得直接杀了他很过瘾么?好啊……”她伸手拿出一只小瓶,伸到苏己楼面前,笑的莞尔:“你想杀他,做妹妹的我就帮你,这瓶鹤瘴,只需沾一滴,淡到无以察觉的一滴,便可以要一匹烈马的命,药性还不错,不如你给他试试?他一死,一切都结束了。如何?”
苏己楼看着那瓶药,皱眉不出声。
苏楚冷笑一声:“呵,哥哥,你从来都是这么心软,我太了解你了!”
此时苏己楼与苏楚这厢争执不下,丞相成简与刑部尚书张乾那厢也争的热闹。
原本是命二人彻查刺杀一事,如今却是各持两端。
“尚书大人之见,本相不与相同,若此事是苏大人主使,大可不必蠢到让自己也深陷危险境地,险些一并丢了性命。”成简说着又拂袖背过身去,丢下一个白眼:“不是本相多想,张大人自苏大人入殿那天起,就一直揪着不放,处处针对,导致如今也有此想法。”
张乾冷哼一声:“苏己楼入殿当日,便任劣豹惊了圣驾,若不是有心使之,那劣豹初始温顺,为何突然狂作?他分明是西延派来……”
“张大人!”成简打断他:“苏大人如今已是你我同堂为官,也是朝中臣子,张大人如今还揪着当日的误会不放,出此言语,未免偏颇,就不顾半分同僚之谊?”
“丞相误会了,下官今日可不是来闲扯僚谊的,是奉命来替陛下查明案情的。”张乾眼神奇怪的打量着成简道:“倒是丞相,当日殿上便极力护着苏大人,似乎对苏大人莫名的偏袒。”
成简捋着一把白胡子冷笑:“怎么?张大人想说什么呢?”
张乾也冷笑,回了个白眼:“没什么!”
“咳咳……”一旁的已经喝了两盏茶的帝原忍不住干咳两声:“二位大人,我们还是讨论一下线索吧。”
两人这才分开僵持的气势,坐回各自的位子。
张乾道:“王爷有何见解?”
“我同意丞相的看法。”帝原给张乾倒了杯茶,接着道:“此事应该与苏大人无关。我查过,那日陛下离宫前,只去见过楚妃,之后便匆匆出了鸿仙宫,去了食味天。”
成简若有所思:“楚妃?难道......”
“你不觉得,以陛下方才的神情看,陛下本人其实已经想到了?”
三人相视一眼,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
已是三日后,帝心伤口未长合,每日换药,四日未朝,偶尔侧在榻上翻翻手边的奏折。苏己楼便被一直招呼在边上侍着,他坐在一旁侧案,当今陛下点个头,他便用朱批批一本。
“启禀陛下,您该换药了。”金鹿领一帮医官进来提醒。
“放苏大人案上。”帝心头也未抬:“下去吧。”
金鹿退下,帝心继续头也未抬,说道:“端过来。”
殿中无人,当然是与苏己楼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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