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密旨十年前先帝就拟下了,徐大人,你来宣读一下吧。”
翰林院徐大人已经老态龙钟,连走路都脚发颤,但还是以熟悉的三字经摇头晃脑的方式宣读了圣旨。
卫岭和顾醒彼此互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疑惑不解。
新帝笑道:“既然宣宁王与顾世子之间的婚约先帝早有解除之意,那朕今日便宣布二人婚约作废,朕会亲自为你们挑选高门贵女,以弥补这么多年……”
“皇上!”卫岭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御赐皇婚,岂能儿戏?臣……”
顾醒瞥了一眼卫岭,“那好吧,既然解除就解除吧,正好咱们各回各家。”
“阿醒!”卫岭连忙去扯住顾醒,顾醒并不搭理。
新帝见此,笑道:“那就这么定了。”
“不要!——”卫岭惨呼一声,但没人听他说话。
下了朝,顾醒跑得飞快,自个儿骑马走了,卫岭没追上,气呼呼地回了宣宁王府。
在大堂上坐了半晌,偏偏那不长眼的小子还凑上来问:“四哥,四嫂怎么没回来?
卫岭瞪了他一眼,“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卫崇哼道:“我可听说了,四嫂不要四哥了。”
“谁说不要了?进了我卫家门,就是我卫家人,想走,没门!”卫岭转身就回了房,片刻后拖出一把大刀来。
“四哥,你拿寒月刀做什么?”
卫岭风也似的跑了,只听到他留下一句:“抢人!”
话说当日,卫崇亲眼看见他们卫家堂堂宣宁王,当满京城人的面,亲自把顾世子扛肩上抢回来的。
据说还在大街上,狂喊:“老子就认定这门亲!”
【全文完】
68.番外
一辆马车停在奉安公府的大门口,这里素来清净,此刻也与平日没有两样。
于是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从那辆马车上,下来一个三十出头的温润男子,他站定身,轻轻掀开车帘子,“岳父,到家了。
马车里的人摆摆手,示意男子先行一步,不必如此拘礼。
男子非常乖巧听话,闻言便向前走,走了两步,便到奉安公府的台阶前,他抬脚,正想要跨上台阶,突然身形一晃。
与此同时,马车上下来一个苍白头发的硬朗男人,他的脸色虽有皱纹,却丝毫不妨碍精气神。
他第一眼看到了男子身形不稳,紧接着便看到那人一头栽倒在地上,“敏之!”
奉安公惊呼出口,几乎僵立当场。
顾敏之硬撑着自己的身体爬起来,回头冲奉安公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岳父,敏之没事。”
但这些简单的词语,却模糊不清,让人完全辨不出意思。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顾敏之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血迹,再抬头看看奉安公,脸上还维持着那个笑容。
但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他仓皇倒在地上,愣愣地看着奉安公。
奉安公几乎用了此生最快的速度奔了过去,“敏之,你怎么了?”
但鲜血已经解释了所有,这天底下没有人能从玄衣司走出来,他是第一个,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岳父。”顾敏之喘息了半口气,唤了一声奉安公,他看着奉安公的眉眼,仿佛要将人全部记载脑海中。
“我可不可以不再叫你岳父了?”
奉安公眼眶顿时红了,“傻孩子,你怎么会这么傻?”
顾敏之勉强道:“敏之不傻,只要岳父好好活着,敏之做什么都愿意。”
奉安公说不出话来,顾敏之躺在他的怀里,望着他的脸,继续道:“岳父,还记得敏之第一次到顾家的情形吗?那个时候我三岁,你将我从马车上抱下来,也就是在这个台阶前,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你回答我……”
“子溪。”奉安公说出了那两个字。
顾敏之笑了笑,脸上露出一种别样的满足。
“岳父,我可不可以像当年那样,再叫一次你的名字?”
奉安公点点头,眼泪却滑落在顾敏之的脸庞上,顾敏之感到一阵温润。
他轻轻地开口:“子溪,子溪……”
次年春暖花开时,前太子遗孤晋旻被宣宁侯卫岭从荆南接了回来,京城遍地桃花,众人喜气洋洋。
晋旻骑着高头大马,路过奉安公府,忽然看到府门上挂着白绫,大堂内停着棺椁。
奉安公的长随侍卫站在门口,冲那张与顾敏之一模一样的脸叩首一拜。
晋旻颤抖着声音问:“奉安公府这是怎么了?”
顾夏回答:“国公爷忧思成疾,已于昨日去了。”
晋旻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挺挺地从马上栽了下来,顾夏连忙扶住他:“皇上,请节哀。”
晋旻失魂落魄地冲进奉安公府,扑到奉安公的灵前,灵牌上刻着子溪二字,他泪如雨下。
子溪,子溪。
我错了,我不想要皇权富贵,只想要和你在一起。
可是,我回来了,你却走了。
你却丢下我走了。
“皇上,国公爷弥留之际,一直叫着敏之的名字,他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所以……他也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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