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风雨同路的吗?而此时此刻,他们居然就这么彼此相对无能为力,甚至连掉一滴眼泪的权利都没有。
“还是说说你的问题吧,宸星。”林时伊见二人沉默,再度开口,“若是真的和暗社冲突起来,你准备怎么样?”
“……怎么样?”尹宸星自嘲地笑了一声,“我还能怎么样?拼命啊。”横竖也不过是一条性命而已,他一直有着为无极献身的觉悟。
“你别岔话题,你明知我指的是什么。”
暗社,于洛。
尹宸星神情微滞,逐渐敛去了笑容:“十一,何必要问呢?我难道还有得选择么?”
“至少你可以避免再见到他。”
“我却是盼着再见他一面。”出乎意料,尹宸星的答案斩钉截铁,“如果最终注定免不了他死我亡,那么我倒宁愿让他死在我手上,亦或是让自己死在他手上,总好过事后从别人那里听到对方的死讯。”
既然残忍,索性残忍到底,反正终究会有那么一天,倒不如成全彼此。
爱一个人有很多种方式,而有些爱情,只能用鲜血浇灌,方有盛开的机会。
“宸星,你真的……狠得下心么?”
“你可以问问你自己会怎样选择,又或者,去问阿霁。”
察觉到两人的目光同时转向自己,楚霁顿了一顿,终是无奈地扬起唇角。
“我有什么资格回答这个问题?我甚至都不知道小白现在过得怎样。”
他过得好不好,周少庭有没有用心待他。
从来不敢细想。
林时伊低声道:“你别怪他。”
“我哪里有怪过他?他当初为什么会那么绝情,没有谁比我更清楚。”回忆起往事,楚霁神色有了一瞬间的恍惚,但是很快,那双漂亮的眼睛就被温柔光影深深浅浅地填满,仿佛曾经无数次面对着祁白那样,星辰般动人,“我尊重他的一切决定,因为我太懂他。”
了解越深伤得就越深,却依然忍不住冒着鲜血淋漓的危险,不屈不挠地爱着。
因为那是小白啊,是他的小太阳,永远想要勇敢守候着,哪怕会被灼伤。
尹宸星伸手,重重搭上他的肩膀:“无论如何,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也是。”林时伊沉声道,“好兄弟。”
楚霁明朗一笑。
生死何妨,逆天何惧,所幸还能带着信念一起面对。
有你们,我永远都不会后悔。
根据当初连思带来的关于无极的内部帐目,替天已经对无极的多家产业,包括在金三角地区的交易据点都进行了重点打击,而这其中,自然免不了烈焰的鼎力协助。
另一方面,暗社的意图很明确,不管最后谁是赢家抑或结果如何,至少先要除掉无极这个眼中钉,总好过将来其再度崛起向暗社寻仇。
麾下的小帮派接连覆灭,在这种情况下,无极内部已经陆续开始出现了人员流失现象。
这是一次真真正正、不留余地的夺命之旅。自此才知,立下基业不易,要毁掉却如此简单,简单到让人心寒。
硝烟弥漫,漏洞和危机,总是隐藏在繁荣之下。
转眼又至冬季。
在这期间,周少庭再没有允许祁白踏出房门半步,用他的话来说,则是不希望自己在毁灭无极和暗社的过程中,受到来自祁白的任何干扰。
“你放心,小白,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就算我不亲自下手,也终会有人取于靖性命,他活不了。”
这本是承诺,听起来却让人心底生寒。
等待漫长,直等到心如死灰,然而当那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却偏偏又迅速到令人措手不及。
祁白终于被放出来了,但是很快,他又被带进了另一个用钢条焊成的巨大牢笼。
钥匙插进铁锁中旋转的声音极其轻微,落在他的耳中却格外清晰,祁白抬头望着周少庭,不屑一顾地冷笑:“你这是做什么?”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周少庭将手伸进坚固无比的笼子,温柔地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小白,时机成熟了,现在,我要和楚霁玩个游戏,你就在旁边乖乖瞧着,好不好?”
我要你亲眼看着楚霁是如何被我推上绝路,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怎样终结这一切,我要你彻底心死。
有资格得到这黑道天下的,只我周少庭一人而已,所以,也只有我才配得上你。
失败者,还谈什么爱情。
身后的水牢大门被轰然打开,两名烈焰成员押着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肖然走了出来,在周少庭面前停住脚步。
“少主。”
“我要的东西送来了吗?”
“送来了。”
“好,照我之前吩咐的做,天虹大厦,用私用直升飞机送他上去。”
“是。”
天虹大厦是距离无极总部最近的一家产业,在最近被无极当作抵抗替天的主要据点,导致整条临安街被紧急封锁,甚至连沿海运输都因此受到了影响。
那里已经完全变成了黑白两方的战场。
而周少庭现在要带肖然去那里。
祁白下意识望向肖然,却发现后者也在同一时刻回过头看着自己,他顿了顿,从钢条之间的缝隙中,费力地伸出手去。肖然苍白如雪的脸上恍然露出一丝微笑,而后毫不迟疑地反手握住他的手指。
“保重。”声音已经沙哑得不像话,却依旧坚定万分。
祁白喉咙似被哽住,他狠狠地咬着牙,却终于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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