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已下起了雪,院外的桃花终于还是没熬过去,一夜之间都冻死了
镜澜摇了摇头,朝光秃秃的桃树下走去,淡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抑郁之感,胡言拿着大氅便给镜澜披上
“外面冷,你进去吧,我站一会就好”
“没...没事...我也不冷”要是待会那个斐凡又跑过来,看见你在外面受冻我家在里面取暖,我怕是要死...胡言还是忍不住冷抖了两下
镜澜笑了笑,将肩上的大氅取下来,回披到胡言身上
“你真像我的一位...故友”
“我的荣幸,呵呵...”胡言觉得自己的脸也不是大众脸吧,怎么一个两个都说自己像一个人?
本来觉得暖和了的胡言又没来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很不情愿的回过头,恰巧与斐凡的眼神对上
我跳...
我再跳...
“你走那么远作甚?”
“不不不,还不够远...”镜澜还未反应过来胡言的话,斐凡已经走到了他的身侧
“在干什么呢,外面这么冷”
“他犯了错,让他在外面思过呢”
国师大人你真是太义气了!
“如此怎够,犯了错,就要跪着”斐凡说着就居高临下的走向胡言,这大冷天地上可全是积雪呢,要是跪上一跪,自己的腿估计就要不得了
“皇上,书童不易找”斐凡停下步子,转身看着镜澜,一下子又要跌进那蓝眸中去
“镜澜画了一幅画,皇上帮镜澜看看可好?”
“好”两人的身高差不多,走在雪地上的背影就很是登对,胡言自我安慰道:我起码还有大氅嘛...
两人在屋内待了许久,胡言看见斐凡出来的时候满眼的笑意,自己的小命反正是保住了。
他就这么安分的在宫里呆了一个月,偶尔会听到不越与蛇国交战的事,今天失了哪座城昨日失了哪座城。镜澜不在的时候斐凡会为难一下胡言,但也不会真的砍了他。
“唉...这天真是越来越冷了...”
“对啊...国师大人这么晚还没回来,去哪了呢,胡言你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啊,国师大人下午就和皇上出去了,看这天色,国师大人今晚会不会就不回来了”
才这么说着,镜澜便回来了,他看起来很疲惫,脸上还是挂着笑容,简单的沐浴过后便歇下了,半夜的时候望明阁却起了火,幸好胡言从小睡觉就警觉,没有被烟给熏倒,叫醒了同房的一宫人一起逃了出去。
火势过于大,一众人皆在空旷的院前集合了起来
“国师大人呢?”
“遭了!公子不会没跑出来吧!”
胡言也没管那么多,提起一桶水。将自己打湿了就冲进了镜澜的房里,然而他看到的却是镜澜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就好像周围的火与他全无干系一般
“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救你啊!”
镜澜摇了摇头
“我不会出事的,你走吧”
“开什么玩笑,这是火!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是人最重要的应当是活着,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胡言说着就要去拉镜澜,镜澜平日看着有些文弱,但力气却不小,胡言根本就拉不动他
“你说活着最重要,那你为何一心求死”因为大火,镜澜眼睛的颜色变得有些迷幻
“你中了蛇毒,你可知?”
“我知道”他早就知道,青禾咬的那一下是不可能会自己愈合的
“你的毒无解,你可知”
“......”
“现在不是讨论我的事...公子你...”
胡言话未说完,外面已经陆续有宫人打水的声音,其中最为明显的,是斐凡暴躁的声音,十几个侍卫跟不要命似的冲进了镜澜的房间里
“我从来,不会开玩笑”
胡言最后是被侍卫一起带出来的,几天以后,纵火的刺客查出来了,是几日前反对处置吴武的大臣,刺杀国师一事牵扯了两位重臣,一人被杀,一人发配边境。
虽然斐凡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有利于不越国的,但胡言却越来越捉摸不透这镜澜了,他不是蛇国的人吗?第一次,让蛇国杀了将军,胡言还觉得是巧合。第二次,让斐凡折了两位忠臣,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来,镜澜都绝对是站在蛇国的对立面的...
何解?
胡言躺在床上,左思右想,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此时窗户却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胡言正要喊救命,那黑衣人立马捂住了他的嘴巴
“公子?”这大晚上的...是要做什么?胡言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
“...和我去一个地方”
胡言顺从的穿上镜澜递过来的黑袍
“我们从哪出去”
镜澜指了指胡言的床,走过去一手将床板床褥全都掀开
“嚇?!我说每晚睡觉那么冷,原来底下是通风的...”镜澜率先下了暗道,走了很长一段路,出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个庭院里了
“国师大人,恭候多时了”
“镜澜见过王爷”
胡言本来觉得斐凡居然还有兄弟姐妹这件事就已经很让他震惊了。想不到的是,镜澜带着他来王爷府的目的,居然是商量宫变
他们要造反!
我明明只是一个俘虏,为什么篡位的事情还要带我一把...虽然胡言参不透那国师,但却全程都让胡言在门外站着,然后胡言很顺利的把所有谈话的细节全听见了。
交谈过后,镜澜还是像个没事人一样带着胡言从密道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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