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十七的怀抱一起狠狠地颤了下。
“如果等你报了仇,还这样想……那就成吧。”那声音像费了很多气力才稳住,“我试过了……释之。我做菜,真没什么天分。”
不单做菜,说实话的天分也没有。
廿一岁的唐洵章猛汲了一大口冷气,凉得酸牙,凉得抓心。他想起聂放一脸恹恹,依旧屡教不改,轻手轻脚进房。
聂放睡相不好,毒蕈似的缩进阴森森一角,一点也没有醒时的“横行霸道”。他一直在发抖,人像是在北地严冬时摔进了湖中的冰窟窿,又冷又湿,额间红斑却烫得火烧火燎,隐有向外蔓延的迹象。
唐洵章叫了两声十七,没把人叫醒,知他是犯了病,刚想去找陶三思,就听到聂放的呓语,一听清,整个人都僵住了。
“放过明端……”榻上人一顿,又嘶哑地道,“秦峥,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放过明端!”
秦……峥?秦家主?伯父?
唐洵章如坠烟海地出了门,恰好碰上忙活到日落的陶三思。他的衣襟上沾着褐色的药汁似的斑点,有些皱,神情却松快。许是碰上天大喜事,唐洵章与他讲了聂放的症状,他的松快也没放下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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