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机会让你们滚蛋了,你居然还敢来,我给你十秒,不说你要干什么,我对你不客气。”
“你屋里的镜子是怎么回事?”陆远这会编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来说明他大半夜的翻墙进来是干什么,干脆直接问了。
“什么镜子。”韩旭想也没想就反问。
“你屋里喷成黑色的镜子。”陆远慢慢站起来,捂着肚子。
“关你什么事?”韩旭皱了皱眉,“我家的镜子什么样碍着你了,用得着你一次又一次跑过来!”
陆远还想说什么,韩旭没给他机会,一把将他推到院墙上靠着,匕首又顶到了脖子上。陆远叹了口气,今天看来是没法解释明白了,韩旭没再说话,手在陆远身上摸索着,并且从他口袋里掏出了警官证。
“哟,陆警官,”韩旭低头看了一眼证件,凑近陆远,态度并没有因为这个证件而改变,“搜查证呢?你以为带个警官证就能半夜私闯民宅了?”
“我不是查案子。”陆远回答,脑子里想着自己该怎么脱身。
韩旭没说话,盯着陆远的脸看了半天,把警官证塞回他口袋里:“那就快走开,我的镜子爱怎么用就怎么用,跟别人没关系……”
陆远感觉到韩旭顶着他脖子的匕首松开了,准备马上离开这里,但韩旭却用手按在了他胸口前,压低声音狠狠地说了一句:“先管好你自己。”
陆远直到走出巷子,才算松了一口气,他愣在路边半天。他认识韩旭这么久,第一次被他这样恶狠狠地对待,尽管他知道韩旭性格就是如此,对待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都是这样,特别是在感觉受到威胁的时候,但他还是难受。
曾经为了自己能奋不顾身的朋友,现在却只是个陌生人。
陆远不想回家,对于他来说,其实也没什么家不家的,无非就是间租来的房子,待在哪里都一样。从韩旭家出来就是一座大桥,桥下是从这座城市中心穿过,将城市一分为二的一条大河,陆远看着桥下湍急的河水,这是个不错的自杀的地方,风景挺好,路过的人不多,不会被人半道打断。
两年前他在这做过尸检,有个姑娘半夜里将自己静静地吊死在这座桥的铁索上,穿着红色的长裙,死状痛苦。那时他曾经想过,为什么不直接跳下去,理论上来说,跳下去姿势合适的话,直接会摔死,或者一口水呛死,都比上吊要快速并且痛苦要小得多。
孟凡宇说,人有不同的表达方式,每个人想表达的东西有所不同,所以他们选择不同地表达方式而已。
表达方式。
陆远又想到了韩旭,韩旭的表达方式。认识韩旭是他毕业之后,校友回校聚会,韩旭是校方安排的学生会联系人。第一次接触就觉得这小子脾气不太好,急性子,看起来有点大大咧咧。但交往多了,熟悉之后,他发现韩旭其实是个心思很细腻的人,学校几次专业技能比赛上他都表现出惊人的观察力和判断力……韩旭平时话不是太多,他的解释是,我一般懒得说废话。
懒得说废话?
陆远在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的时候,突然想起韩旭放他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
先管好你自己。
这算不算一句废话?如果按韩旭的思路,他懒得说废话,更不会对一个陌生人说废话。
如果是这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先管好你自己,先管好你自己……
“你上不上车?”出租车司机探出头来,看着手还举在空中发愣的陆远。
“上。”陆远回过神来,上了车。
“去哪?”司机问他。
陆远脑子里全是韩旭这句应该不是废话却又猜不透玄机的话,他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韩旭对于镜子的平静态度有些反常,难道是……
陆远心里对自己这个大胆的猜测有些吃惊,会有这种可能吗?
他向已经有些不耐烦地司机笑了笑,报出了孟凡宇家的地址。
孟凡宇没想到陆远会这么晚了还跑到他这里来,他打开门,看到陆远站在门外,脸色不太好。
“怎么了?”孟凡宇让开门,陆远没说话,走了进来。
门外闪过一个黑影,孟凡宇皱了皱眉,这个老不死的怪物越来越嚣张了,似乎完全不在乎这么明显很容易会被陆远发现。
“你已经睡了吧?”陆远看着孟凡宇身上的睡衣,有点不好意思,墙上的钟显示着现在已经是半夜两点了。
“嗯,没事,”孟凡宇笑笑,“怎么跑我这来了。”
“我刚才去找过韩旭,”陆远打开冰箱,拿了罐啤酒,躺倒在沙发上,“我悄悄进去的,但是被他发现了……”
“揍你了吧?”孟凡宇在他身边坐下。
“嗯,”陆远摸摸肚子,韩旭结结实实打在他肚子上的那一拳似乎现在还有感觉,“但是我发现有点不对劲……我觉得他……好像不是完全忘掉了这件事有关的东西。”
孟凡宇拿着烟正准备往嘴里放,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没有完全失忆?
“怎么说。”孟凡宇点上烟,问了一句。
“我知道问你估计你也不会说什么,但我还是想问问,”陆远把手枕在脑袋下面,看着孟凡宇,“有什么办法,能把陆杰从我身体里弄出去?”
“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孟凡宇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陆远叹了口气,他就知道孟凡宇只要是关键的问题就会避开不回答:“我觉得韩旭有点奇怪,他似乎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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