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帘脸色未变,轻轻笑开了,他道:“不讳,你真的决定了要阻碍我吗?”
镇灵灯不知是不是形成了灵智,感受到明烛身上磅礴的灵力,却丝毫不敢吸食,只是怂得要死地哆嗦着触须,不敢乱动。
明烛瞥了它一眼,“啧”了一声,道:“废物。”
人类修士看着那帘和明烛剑拔弩张,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能让这两人狗咬狗起来,但是若是他们真的打起来,对人类也不是没有好处,所以便旁观起来,就连周明重也饶有兴致地看着身旁的明烛,似乎对他极有兴趣。
饶是明烛这般忤逆他,那帘也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唤他明烛,果然如他所说,让明烛有为所欲为的资格。
明烛抬头看着那帘,淡淡道:“我想来劝你收手。”
那帘笑了出来,他温柔道:“你以为我收得了手吗?”
明烛轻轻笑了,他捏着镇灵灯的手微微用力,竟然强行将镇灵灯身上的死气纳入了自己的经脉中。
那帘脸色这才变了:“不讳!”
明烛淡淡道:“如你们所见,我这具躯体本就是死人,而且经历过雷劫,镇灵灯的死气对于我来说,算不得什么。”
那帘微微咬牙,低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明烛朝他眨了眨眼,转身面对着神色莫辨的人类修士,淡淡道:“我相信诸位心中都十分清楚,就算是失去了全身修为,论你们已经渡过雷劫的身躯,也照样能活个几百年,但是若是死气入体,那能活几年就没个定数了。而对于我来说,你们要承受的催命的死气,我可以轻易化解。”
众人都是活了几百年的人精,知道他说这番话并不是真的心慈手软,定然会有后话。
周明重道:“所以,你的要求是什么?”
明烛柔声道:“我想要鬼芳妖修在五洲不再受人歧视误解,光明正大地活在这世间。同为五洲生灵,为什么吾等便要低人一等,随意受人践辱?”
那帘脸色大变,快走几步一把扯过明烛的手,低声道:“不讳,住口!”
明烛淡淡道:“我没有插手你的事情,这是我和他们之间的事情。”
那帘压低声音道:“你知道镇灵灯这些年来到底吸食了多少人的魂魄吗,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未散的怨气,你全部吸食,如何承受得了?鬼芳受不受人接纳我不在乎,反正我只是来报仇,报完仇后我自会带着族人回到鬼芳闭门不出。”
明烛安安静静看着他,直到他说完,他才开口:“凭什么?”
那帘愣住了:“什……什么?”
“凭什么鬼芳要隐于世?这世上人生来谁也不比谁高贵,为什么退步的是你?”明烛道,“我知你到底想做什么,但是若是镇灵灯没有将鬼芳地脉修复呢,你难道想要带着族人再回到蔽日崖下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吗?”
那帘哑然。
明烛甩开他的手,对着众人,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当年你们是如何构陷鬼芳妖修是无恶不作的异类,现在就要如何为他们正名,毕竟当年是你们种下的因。再者说了……”
明烛似笑非笑地扫过众人,道:“鬼芳妖修到底是不是滥杀无辜的大奸大恶之人,相信活了这么多年的诸位也是有数的。”
周明重眉头一皱。
明烛道:“我言尽于此,诸位,选吧。”
那帘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明烛并不是来阻拦他的,反而是用自己给鬼芳留了一条退路,在场的人在整个五洲都算得上是德高望重之人,若是他们真的同意的要求,这比单纯折磨杀了他们有用得多。
前几日明烛为了区区一个晏雪玉和自己争辩的模样还历历在目,那帘说不失落是假的,但是两人在崖底相识了这么多年,他顾念这份旧情也不会对明烛出手。
谁知现在的事情却朝着他从未料到过的局面发展,那帘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不该阻止。
明烛垂着眸,漫不经心地用细白的指尖绕着镇灵灯的触须玩,头也不抬地淡淡道:“那帘复仇从不会牵连无辜之人,但是诸位应该心里都门清自己到底无不无辜。数百年前鬼芳妖修和人类也曾和睦相处过的,是你们不由分说为了一己私欲迫害鬼芳,那帘没有直接为了报仇而报复整个五洲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们还别有所求不成?”
明烛说着,背后缓慢形成一抹巨大的白影,一条虚幻的白蛇妖相浮现在他背后,张牙舞爪地吐着信子,邪性的蛇瞳盯着众人,妖息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明烛淡淡道:“我脾气不太好,也没多少耐心,还望诸位早做决断。”
片刻后,还是周明重最先开口:“我没意见。”
他此番来便是为了抱着必死的决心解决此事,所以无论什么要求,他从来都没什么意见。
明烛闻言,勾唇笑了起来。
大概是有了周明重开头,其他修士也纷纷表了态,不过片刻,在场众人便悉数同意了。
明烛悄无声息地松了一口气,背后的妖相还是没有散去,他淡淡道:“既然诸位都应了,我便也信了,但是若是日后你们做不到的话,死的就不是你们这区区一百多人了。”
这已经算是明晃晃的威胁了,见到旧敌脸都绿了的表情,那帘头一次觉得有些快意。
那帘修为因为数百年前的重伤而止步不前,若是这些修士真的能拼死一搏像当年一样不要老脸的围攻他,胜算也不是没有,他们单纯的只是忌惮这个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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